第7章
作者:
清沐无言 更新:2025-12-19 16:31 字数:3073
“儿子犯错,作为父亲教育子女,天经地义。你不是爱装吗?”喻敛说着,视线有意无意的往辛雁的方向瞥去,嘴角下意识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今日,为父便让你装个够x!倒也让我瞧瞧,你脸上这层面具,还能戴到几时!”
“来人,打!”
伴随着喻敛的一声令下。
他紧咬着下唇,刚要动武反抗。
头顶便立即传来了,喻敛冷漠的提醒声:“近来,你娘的身体愈发不乐观。作为儿子,你也不想刺激到她吧?”
听此,喻栩洲正欲挣扎反抗的动作瞬间顿住,抬眸看向喻敛。
却只见对方,视线有意无意的往一个方向瞥。
顺着喻敛的视线,扭头望去。
不想,却是对上同样站在内院门前的辛雁。见到自己的新婚妻,他震惊地瞪圆眼。
眼底流露出的不是惊喜亦或者嫌恶,而是显而易见的害怕。
她何时到的?他竟是全然没注意...
以往便罢了,这一次他是竟被喻敛激的冲上了头。
全然忘了,新婚第二日早晨,乃是新妇进茶的阶段...
喻敛刻意挑在这个时间点,唤他来堂屋当众惩治他...
意识到这点,喻栩洲别过头,不再看辛雁。
而是低沉着脑袋,反笑出声,不再如方才般激动:“你可真是我的好父亲啊,爹。”
喻敛没有理会喻栩洲的话,而是轻扬下巴,一双眼中透露冰冷与狠厉。
就这般俯视着儿子,说道:“知子莫若父,别以为你心理打着什么算盘我不知道。我不管你待那辛氏是真情亦或者假戏。但凡敢妨碍忤逆我之人,我一律不会放过。”
“更别说,你还是我的儿子。是乐安侯府的小侯爷。”
伴随着喻敛这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他心底的怨恨,猛然攀升。
死咬下唇,脑中瞬间浮现出五年前,同样在侯府,他的另一位亲人同他说过的话。
【“阿姊同你说的话,你可得清晰记着,万不能忘了。只因,你是阿姊的弟弟。是乐安侯府的小侯爷。”】
眼见着喻栩洲停止反抗,任由着被侍卫架在长椅上。
辛雁再也站不住了。
她是怨他昨日刻意冷落的行为,可无论如何,他二人也是拜过天地的夫妻。
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挨板子。
恕她实在做不到!
“侯...唔唔!!”
侯爷二字还未说出话,嘴便被人牢牢捂住。
原是一直默默跟在侯夫人身后伺候的嬷嬷,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她身后,从背后偷袭了她。
她想挣脱,可侯夫人的这位嬷嬷体格很是健壮,身上也是有点武艺在身上的。
全然不是她这个小身板,能挣脱开的...
侯夫人的声音在她耳边一旁响起,更显得她此刻的慌张无力:“我刚才说过。若是心疼丈夫,你便不该过去。”
第6章 初遇
嫁进侯府的第一日,她新婚夜遭遇丈夫冷落。
而隔日,她又在本该敬茶的时辰,亲眼瞧着自己的新婚夫,被侯爷刻意刁难责罚,承受仗责。
耳边传来新婚夫因疼痛而传来的痛呼闷声。
一道又一道的板子,落在小侯爷身上。使得他不禁因臀部的剧烈疼痛,而满头虚汗。
他极力忍耐着疼,手指死死抓着长椅,死咬着自己的下唇,避免自己痛呼大声。
嘴唇被他咬破,流出丝丝血迹。
他知道,这种程度。还是因着他的身份,没有刻意下重手。
只是,他这般狼狈模样...
不仅被母亲瞧了去,居然还被她也瞧见了...
喻敛好恶毒的心,居然试图用这种法子,告诫他今后必须乖乖听话...
另一边,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辛雁,眼睁睁看着昨日刚与自己拜堂的夫君,遭受杖责,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之感,顿感痛苦难过...
她拼命挣扎,可奈何怎么都挣脱不开身后,禁锢着她的老嬷嬷。
脑海中的记忆回到曾经,他们还未成亲,还未被赐婚前。
还均是幼童的年岁,第一次在太傅府宴会上初次相见的情形...
九年前,太傅府孙女的满月宴上。大人们齐聚正厅堂屋,祝贺太傅家中新添小孙女。
而后花园莲花池旁,一众官员携带来参加宴会的孩子。则会被安置在后花园内共同玩耍。
毕竟孩子一多,自然会有些许吵闹。再加上,一般孩童多少都是坐不住的,故而一众官员大人们,便一致决定将孩子们安置在花园自行玩耍。
正巧各家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孩子,多多巴结贵门子弟与之结交。
那时她拉着才年仅四岁的弟弟辛忆榆,想要在花园内赏景。
却不想,撞见了一同被父带来宴会的,大理寺卿墨大人之女墨文芯。
那个不知为何,总是瞧她不顺。处处与她作对的女孩。
“我当是谁,这不是咱们辛大小姐吗?”
对面身着鹅黄襦裙的女孩,身侧跟着一名不知谁家的千金小跟班。
挡在辛雁跟前。
“......”
辛雁此刻并不想搭理跟前的女孩。她只是握紧了辛忆榆的手,扭头便想往回走。
见着辛雁并不打算搭理自己。
墨文芯一时来了气,双手环抱,刻意摆出一副高傲嘲弄的嘴脸,视线移向辛雁一旁的辛忆榆。
“真搞不懂辛将军是怎么想的,居然会带一个煞星来参加太傅孙女的满月宴。也不怕传了晦气给人家。”
“你说是不是?”墨文芯说着,不忘看向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跟班。
只是还不待小跟班说话,辛雁便捏紧拳头,死攥着弟弟的手。
用力之大,硬生叫被她攥着手的辛忆榆,疼得面部表情接近扭曲。
“墨文芯!你骂谁是煞星?!”
辛雁猛然回头,怒瞪面目刻薄,满嘴讽刺的墨文芯。
墨文芯微扬着下巴,脸上满是不屑与讥讽。
但其中更多的,则是见到辛雁脸上恼羞成怒的窃喜。
“又没说你是煞星,你激动个什么劲?”墨文芯轻笑出声,看向辛雁的眼中满是得意:“再说,我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她话音停顿,目光再度落到辛忆榆的身上,讥笑道:“一出生携带煞气,克死自己生母。不但如此,连后来嫁入府中的后娘,也因着他长久不孕,迟迟无法添增新子。岂不是克母克家的晦气扫把星?”
当‘扫把星’这个词,从墨文芯嘴中吐出来时。
辛雁瞪圆眼,心中怒气登时攀高。
她知道墨文芯比她大不了多少,也就才比她大两岁。
而她家中,更有一同胞兄长,名唤墨言。
此人的名声,早在官家女眷中传开了,即便是她这样的八岁小孩,也是听过关于墨言的传闻。
墨文芯兄长墨言,自幼被御医诊断为活不过三十的病秧子。
所以为了医治家中长子,墨大人埋头勤于公务,没少向陛下从皇宫请求太医为长子医治。
墨文芯比她辛雁好不到哪去,她究竟是哪来的脸,敢骂她弟弟是扫把星的?!
“我跟你拼了!”
话音刚落,辛雁松开了辛忆榆的手。不待众人多加反应,辛雁便想也不想地朝墨文芯扑了过去。
辛雁此举太过突然,令墨文芯同她身旁的小跟班根本无从反应。
墨文芯更是突如其来的被辛雁扑倒在地。
两名女童在地上互撕扯着对方的头发,扭打在一起,场面一时陷入混乱。
而墨文芯带来的小跟班见此情形,自然也是被吓坏了。
她嘴上结结巴巴说着会为墨文芯叫人的同时,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跑了。
“你哪来的脸敢骂我弟弟!若我第是扫把星,你哥便是病秧子,而你就是病秧子的妹妹!”
二人头上的头饰,被扯的满地均是。
两人的头发更是堪比农户后院的鸡窝,甚比之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敢骂我阿兄?!”
墨文芯瞪圆眼,手上扯着辛雁头发的力道明显加重。
但她始终还是不敌辛雁,趋于劣势。到底是将军之女,相比墨文芯,辛雁总归是要力气大些的。
“我为何不敢?允许你骂我阿弟扫把星,便不允许我说你阿兄病秧子?”
辛雁手上拉扯墨文芯的举动也是毫不客气。
瞧着两人扭打愈发激烈的不可收拾。
在一旁的辛忆榆更是急的当场抹泪哭了出来。
“都停手!”
伴随着身后一道莫名响起的童音。
只见有两名一大一小的少年身影,小跑冲至他们跟前。将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小姑娘纷纷拉开。
辛雁被其中个头较矮,同她一般大的男童牢牢拽住了胳膊。
至于对面的墨文芯,则是被另一名紫衣的少年拉开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