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作者:蔓越鸥      更新:2025-12-23 19:48      字数:3264
  兰朝生用眼神扫了眼桌旁,那里倚了根手杖。
  纯木制,有点像外头人用的登山杖,不过看起来比那种粗壮结实许多。奚临刚才没注意,这会瞧见了,脑子里立马就想象出兰朝生扶着这拐杖走路的样子,觉得有点他像个拄拐的老爷爷。
  其实不像,毕竟这手杖跟拐杖还是相差甚远,兰朝生不管到哪背永远都挺得笔直,跟“老态”完全沾不上边。但奚临这一联想就停不下来,觉得有点好笑,同时又很心疼,两种情绪不上不下地涨在他心里,自我感觉马上要成个精神分裂了。
  兰朝生扶着手杖站起来,要进厨房给他做饭。奚临摸清他的意图后都愣了,忙上去扶他,“你老实待着吧,别乱动,我去做饭。”
  “不行。”
  奚临知道他是怕自己又烧了厨房,忙保证道:“我这回绝对不会把油看成水了,你别乱动行吗?伤着腿就好好养着,少操心。”
  兰朝生无奈道:“奚临,你不能再进厨房。”
  “不能这样因噎废食吧?你总得给我点成长的机会。”奚临摁着兰朝生让他坐回去,“别动弹了,行吗?你也让我少操点心吧。”
  兰朝生的表情明显是不太赞同,但奚临态度强硬,勒令他在椅子上不准动半步,带着自己在山下买的“十天教你学会做饭”菜谱进了厨房。片刻后他从厨房探出个脑袋,拔高声音问他:“兰朝生!蒸米饭是该放热水还是凉水?”
  兰朝生:“……”
  能问出这话的,多半都不是地球人。
  兰朝生略有无奈,喊奚临的名字,叫他出来。奚临以为他是哪不舒服,一路小跑到他面前,紧张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兰朝生用手指蹭去他脸上粘着的水珠,又理好他挽得乱七八糟的袖口,说:“奚临。”
  奚临:“到底怎么了!”
  “你去我房间,把柜子里的钱袋拿出来。”兰朝生说,“去找隔壁的春霞阿婶,说请她这段时间过来一天做两次饭。”
  奚临:“……”
  奚临:“……哦。”
  奚临觉得有点愤怒,同时又很理亏,没话好说,只好乖乖去他房间取了钱袋出来,然后依言去找这位春霞阿婶。春霞阿婶丈夫早亡,和她十七岁的女儿相依为命。奚临来请她去帮忙做饭时相当乐意,但怎么都不肯收报酬。
  直到她人被奚临领回兰朝生家里,兰朝生让她拿着,她这才不怎么情愿得收下了。
  奚临有心想学,春霞阿婶做饭时他就跟在旁边看。饭端上桌时奚临看着他,不着声色地把某盘青菜往他手旁推了推。兰朝生看见了,装着没发现拿筷子夹了口,奚临立刻问:“怎么样?”
  兰朝生以为这盘菜是他自己做的,但从色泽火候上来说又不太像,略有迟疑地说:“挺好。”
  奚临挺高兴,“是吗?这盘菜的盐是我放的,诶你说我是不是还挺有做饭天赋的?”
  “……”兰朝生点头,给予肯定:“嗯,有。”
  饭后奚临自觉去洗碗,兰朝生这回没有拦他,因为他这回是真的没办法自己洗碗。他洗完碗后甩着满手水珠站到兰朝生面前,叫他:“兰朝生。”
  兰朝生抬了头。
  奚临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火速跑走了。
  不过夜幕来的时候,奚临就为这个吻付出了代价。
  晚上他扶着兰朝生进了自己房间,替他换了衣服——其实兰朝生完全可以自己换,他的手是好好的。不过奚临以他行动不便代劳了,换好衣服要走,兰朝生却叫住他:“奚临。”
  奚临:“嗯?”
  兰朝生:“来。”
  兰朝生没有动,坐在床边,双腿岔开,平静地直视着奚临。奚临不太理解他这个“来”指得是什么,迟疑着往前站了一步,问:“怎么了?”
  兰朝生揽住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奚临吓了一跳:“腿!兰朝生,腿!你……唔。”
  兰朝生搂紧他,偏头亲下去。奚临被他摁得动弹不得,顾及着他的伤腿也不敢乱动,心惊胆战叫他里外亲了个遍,忙要从他腿上跳下去,“别乱来行吗兰叔叔?”
  兰朝生摁着不让他离开,“大腿没伤。”
  “没伤也不能这样……唉。”奚临察觉到他开始在自己脖子里舔来舔去,难耐着仰着下巴,“……轻点。”
  三天没见,兰朝生又是个典型的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惊涛骇浪的,这会下口又狠又重,完全没办法收着力道,在他脖颈处留下许多红痕。
  奚临只凭他的力道就能推断出自己脖子是个什么样,说:“不要在这里,会有痕迹。天热了也没办法穿高领……往下走。”
  他一说话喉结就开始上下滚动,又被兰朝生一口咬住。奚临叫他的牙齿上下一磨,鸡皮疙瘩登时就炸起来了,感觉有点像要被咬穿,连忙捶了把他的肩膀:“松开!”
  第57章 我碰了哦
  兰朝生松开他,又去亲他的唇。奚临心想兰朝生今天很急,好想急着在证明什么似的,恐怕自己独自在吊脚楼的时候没少想他。这样一想奚临心里又开始软得一塌糊涂,推拒他的话也少了,由着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在亲吻间隙中问他:“有没有想我?”
  兰朝生没有回答,专心致志地吻他。
  奚临被亲得理智全无,抱着兰朝生的脖子和他心心念念的人耳鬓厮磨。兰朝生的手挑开了他的衣摆,顺着往里摸。奚临感觉到他的某个地方早就有了变化,且大有“破土而出”的架势,心下好笑,手往下探,反被兰朝生一把抓住了,“……不要碰。”
  “啊?”奚临坏笑着说,“不碰等着坏死啊?兰叔叔。”
  兰朝生没说话,只强硬把他的手攥紧了,说不让碰就真的一点都不给碰。奚临觉察到他的手指都在微微打颤,手臂肌肉绷得死紧,好像也是忍得厉害。
  这个姿势兰朝生只能仰头看他,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奚临,好像要把他烧出个洞来。奚临被他眼底深处的渴望看得头皮发麻,说:“不碰就不碰,把我的手放开。”
  兰朝生不放,拽着他靠近,又想去亲他。
  “放开吧,兰叔叔。”奚临说,“你抓得我好疼啊。”
  兰朝生手劲果然一松,奚临抓着这间隙,果断从他腿上翻了下去。他动作好像条滑溜的鱼,兰朝生一时没能抓得住他,眼睁睁看着奚临在自己两腿之间跪好,一只手轻飘飘地摁住了他的大腿,黑白分明的眼睛发亮,压低了声音说:“要是不喜欢就再把我拎起来,嗯?告诉我,你给不给碰?”
  他的手随着话语往上走,越走越深,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位置。兰朝生低声喘息着,气息碎得不成样子,腹肌紧绷,忽然不受控制地轻轻一抖。
  “不说话当你同意了啊。”奚临轻轻将他的裤腰拉下去,“我碰了哦?”
  兰朝生手指蜷缩起来,死死摁紧床板。奚临没再出声了,也实在是没嘴出声——此人前几个月都还在信誓旦旦保证自己是直男,如今却能心安理得把这东西往嘴里塞,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可见也是个前途无量的好苗子。
  不过说实话,舌尖碰到的一刹那,奚临还是被那湿热的口感激得有点起鸡皮疙瘩。下意识要退缩,停了一瞬,不知道那个刹那是在做心理准备还是怎么,鬼使神差抬起头看了眼兰朝生的脸。
  兰朝生垂着眼看他,身子绷的死紧,双唇克制地抿紧了,神情是种介于挣扎和沉沦之间的矛盾,像正被理智和本能来回拉扯着。
  他的大腿肌肉铁一样,在奚临手掌下像块炭火。奚临的眼睛方一触到他的神情,立刻就兴奋了,心想:……我操。
  带劲。
  兰大族长,带劲。
  这样想着,他就这么紧盯着兰朝生的表情,一面更往里面吞。兰朝生果然再不能说出半句违心话,片刻后,忽然摁住奚临的后脑勺,好像是想将奚临扯开,手下却无法自控地往自己的方向用力。
  他不受控制地往上顶,奚临喉头一痛,下意识要退出去,反被兰朝生摁着动弹不得。桌上的烛火闪烁着,投下的光影拉长,颤抖,一下,又一下。终于,兰朝生松开手,奚临立刻咳嗽起来。
  烛光将两个人的影子黏在一处。兰朝生捧着奚临的脸将他带起来,急不可耐地又要吻他,奚临嘴里还含着不可言说的东西,忙偏头躲开。兰朝生的唇就印上奚临的颈侧,在他身上留下许多湿热的吻痕。
  (……)
  互帮互助后奚临累得一根指头不想动,躺在他床上昏昏欲睡,问他:“我今晚能在你这睡吗?”
  兰朝生替他盖好被子,用行动告诉他可以。奚临朝里一滚,人事不省地睡了过去,兰朝生躺在他旁边,伸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确认没有再烧,这只手也就没再收回去,轻轻捋顺他的头发。看他一会,低头吻他的额头。
  春霞阿婶只负责做午饭和晚饭,早饭两个人就拿糕点什么的随便对付。兰朝生行动不便,处处都得靠奚临扶着他走。几天下来,叫奚临也感受了把照顾人的感觉,对兰朝生需要“依靠”他这事感到相当兴奋,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兰朝生面前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