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作者:
席笙 更新:2025-12-23 19:02 字数:3073
“开也行,”他拖长了语调,“叫声好哥哥来听听。”
郁燃马上收起酒就要离开。
“开玩笑的怎么还生气了。”
邹瑜笑着把他拦住,指使旁人倒了杯酒递给他:“今天我生日,喝一杯?”
“抱歉,上班时间不能喝酒。”
邹瑜啧了声,脸色已经有些黑了:“不给面子?”
昊麟在旁边拉了下郁燃的衣角,开不开酒另说,但这些富二代,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郁燃接过他手里的酒,见他动作,邹瑜笑起来,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
他自己另取了一杯,酒杯轻撞,郁燃说:“谢谢邹少这段时间的照顾,生日快乐。”
邹瑜大手一挥:“好!爽快!开酒!”
这些好酒,本该细细的品,邹瑜一吆喝,显得跟街边排档似的,昊麟有些错愕。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对于这类公子哥来说,上百万的酒兴许也不值一提。
郁燃示意昊麟去开酒,昊麟愣了下,他们会所的规矩,谁开的酒算谁的业绩,他没想到郁燃会把这也业绩送给他……
他心里一时更复杂了。
郁燃酒量很浅,半杯红酒,颊边立刻泛起红晕。
邹瑜看得眼都不眨,见昊麟要开第二瓶立刻出声:“这一杯酒,可开不了十瓶罗曼尼康帝。”
和这些公子哥游戏,处处都是陷阱,郁燃并不意外,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两人四目相对,郁燃眼里没什么情绪,但光是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子,邹瑜都跟背上过电似的,忍不住幻想这双冷漠又倔强的眼睛如果沾染上情/欲会是什么样的颜色。
郁燃越这样他越有兴致,他一定要把人搞到手!
邹瑜亲自给郁燃倒了第二杯。
一杯酒郁燃不会醉,但再来一杯,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保持清醒。
他不会喝,推开杯子拒绝了。
邹瑜又是那句:“不给面子?”
郁燃冷静道:“我酒量不好,再喝要醉,影响工作。”
邹瑜计上心头:“这样,你跟我玩一把,你要是赢了这些酒我都开了。”
“玩什么?”
邹瑜指着几上的骰盅:“摇色子。”
“如果我输了呢?”
包厢门并未关严,熟悉的声音让门外路过的人脚步一顿。
清透得如同碎冰裂帛,又好似冬日溪水滚过碎石的声音,叶时鸣昨天才刚刚听过。
他微微探头从虚掩的门缝里看进去,身后跟着的几位老总面面相觑半晌,也有样随样,偷摸望进去。
“输了嘛……”邹瑜意味深长,语气暧昧,“十杯酒或者亲我一口,二选一。”
“呜呼!”包厢里吹了声口哨,气氛立马嗨了起来。
昊麟想要阻止。
不能赌。
郁燃是新人不懂,但他们这些老员工却知道,邹瑜是摇色子的好手,就没有他摇不到的点数。
没等他暗示提醒,郁燃轻点下巴,唇边含着浅淡的笑:“不够。”
邹瑜被他笑得无比心痒:“那你说你想怎么玩?”
“邹少知道游艇会吗?”
立刻有人搭白:“这怎么可能不知道?邹少可是游艇会的会员!”
“想去游艇会工作?”邹瑜立刻明白过来,“其实不用那么麻烦,你只要亲我一口,你要什么我都给。”
郁燃走向桌边:“那不一样。”
他将手伸向骰盅,邹瑜抢先按住,笑容暧昧:“我来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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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意思,我又修文了,更新有,正在写,稍微晚点or2
第17章
温泉缭缭,高原雪色皑皑。
顾雁山从泉中起身,水顺着他结实的背部肌肉纹理滑过腰窝,缠着紧实修长跟腱淌落在地。
脚一抬,离开温暖的水渍迅速凝结成一片晶莹剔透的冰花。
待他进入室内,身上已经结起了一层薄薄冰霜。
顾雁山随意裹上浴袍,坐在岛台高脚凳上,往加了冰块的杯子中倒入威士忌。
他小口品着,拿过手机,点开了叶时鸣发来的视频。
人群中央的少年穿着会所的制服,身姿挺拔像棵小松似的,身上的黑衬衫显得他不像服务员,反正似个勿入欢场的小少爷。
视频里,青年男人按着骰盅同郁燃对视,笑得胜券在握:“大还是小,小叶你先猜。”
“大!大!”
“小!”
周围人起哄,乱糟糟的扰人清静,也挡住了郁燃大半的身影。
他在一片喧闹中沉默着,也不出声,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模样。
青年男人诱哄道:“小叶,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亲我一口就当是你赢怎么样?酒照开,你想去的地方我也照样带你去。”
“不劳烦邹少。”郁燃按住被他揭开一条缝的骰盅,“我猜这是三个1,豹子。”
邹少脸色微变,按住骰盅的手正准备轻轻用力,郁燃已经先他一步揭开盅盖,阻止了他想要改变点数的动作。
111,豹子。
一个不差。
视频里安静片刻,不知道怎么混进去的叶时鸣带头起哄:“邹少,你输了!”
“厉害啊小叶!玩色子还没遇到能赢邹少的!”
“邹少,不会是你怜香惜玉给小叶放水吧?”
郁燃礼貌颔首,话却一点不客气:“邹少,您输了。”
视频停在这里,顾雁山轻轻一笑,放下手机。
十八岁的小孩,长在凌家,却会听骰子点数。
哦,还会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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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瓶罗曼尼康帝,有一半都是昊麟开的,看着电梯里低头按着太阳穴的郁燃,他欲言又止。
两人回到吧台,谢彭又凑上来犯贱,没等他问,郁燃径直开口:“十瓶酒全开了,昊麟开了五瓶,你一分没有。”
谢彭一愣,咻的一下黑了脸,百万酒的业绩,那得多少啊!
“哦,游艇会的慈善晚宴这下就你不能去了。”
“你胡说什么!”谢彭嫉妒得咬牙,不仅是郁燃,连昊麟都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郁燃冷眼一扫,目光跟刮肉的刀似的,周身戾气骇了谢彭一跳,小声嘀咕了两句,转头调酒没再出声。
昊麟有些意外地看着郁燃,他平时很安静,就连谢彭犯贱也鲜少搭理,这般戾气深深的模样,他都觉得有些吓人。
郁燃也没说话,他有点头晕,酒劲上来,兴奋之下攻击性便展示出来。
但只要没人招惹他,他依旧是安静的。
一直到凌晨三点,郁燃准时下班,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他才觉得脑子清醒了些。
回家洗漱后郁燃见露台的月季开得很漂亮,花瓣上还带着夜里那场雨的露水,他找出剪刀折了几支,插进床头的花瓶里。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思绪却没有停。
慈善晚宴,顾雁山会去。
凌谦也会去,这次晚宴后,凌谦正式借上了顾氏的东风。
邹瑜也会去。
邹瑜……
晾了云瑞华一天,明天该去找她了……凌谦会弄死陈宏吗……弄死也行……
伴着月季花的阵阵芬芳,郁燃渐渐失去意识。
郁燃睡得不太踏实,自从重生后,他很难有一夜无梦的时候。
他梦到上辈子他瞎着眼睛去找云瑞华,被这对夫妻送回凌家之后的事。
郁燃不是一开始就被禁锢在地下室的,那时候他眼睛刚刚被挖,伤还没好全,被关在卧室里,大概关了一两个月。
见他表现良好,凌谦允许他在三楼活动,但必须有人跟着。
三楼往下,只有凌谦随行,郁燃才有活动的权利。
因为看不见,他的听觉日渐灵敏了起来。
有天在卧室摇骰子玩,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谄媚又讨好地恭维着:“凌总在家吗?”
是云瑞华和陈宏。
郁燃连骰子也不玩了,慌忙从床上滚落在地,被保镖从软垫上抱起来,安置在轮椅上。
“二少爷想干什么?”
郁燃没理他,把轮椅摇到窗边,房间的窗户是被封死的,从里面推不开分毫,但陈宏和云瑞华的声音更清晰了。
他听见他们一边夸张地感叹这座别墅,一边被管家领入大门。
郁燃急急追出去,停在楼梯口。
楼梯口也是被封住的,郁燃只能抓着它仔细地听。
凌谦不在家,管家让人在客厅稍等,郁燃听到两人嘀咕问凌谦要钱的事,卖了郁燃换来的二十万,被两人花了个干净。
云瑞华哭哭啼啼骂陈宏败家,原来还欠了一屁股赌债。
最后两人在凌谦书房里是怎么谈的,郁燃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们走时一点声音也没有。
没几天,他便在新闻里听到,有渔民在打鱼时,从海湾边打上来两具被鱼类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