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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桩大案,朝野皆知是皇帝心中的刺。
顾北辰此举,分明是以退为进,用叶雁回和缇萦公主的处置权,交换太后在朝中势力的让步。
太后沉默良久,脸色几经变换,最终化作一声长叹:“皇帝既然提起,哀家倒是想起一事。李崇明曾在事发前来求见过哀家,提及一本密账。至于漕运案……”她顿了顿,似在权衡,“哀家记得,当年负责漕运的副总管是李贵妃的远亲。”
顾北辰唇角微扬,知道太后这是做出了选择。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母后既然为叶姑娘求情,朕便网开一面。叶雁回禁足家中思过两月,缇萦公主的遣返日期……可延后一月。”
太后深深看了他一眼,起身道:“皇帝圣明。哀家乏了,先行回宫。”
太后离去后,苏清宴仍处在震惊中。
顾北辰这一手棋下得精妙,既保全了太后面子,又撬开了太后的嘴,还维持了表面的平衡。
“爱卿可是觉得朕太过仁慈?”顾北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苏清宴忙道:“陛下圣断。”
顾北辰轻笑,伸手将他拉至身前:“朕说过,会替你讨回公道。但朝堂之事,有时需权衡利弊。不过……”
他指尖抚过苏清宴颈间尚未消退的红痕,“私怨已了。”
苏清宴抬眼,对上顾北辰深邃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
这一刻他清晰地意识到,眼前之人不仅是与他缠绵床笫的顾北辰,更是执掌天下的帝王。
“陛下为何……对属下如此厚爱?”他终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顾北辰凝视他片刻,忽然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因为你是……能让朕身心愉悦的小妖精。”
似是而非的回答,无关乎情爱,苏清宴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底却不合时宜地泛起酸来。
秋日脚步悄然而至,流言席卷京城。
紫宸殿内虽依旧庄严肃穆,可顾北辰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垂首恭立的臣子们,目光中多了几分揣测。
退朝后,御书房内,顾北辰将一份密报掷于龙案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看向一旁如青松般挺立的苏清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爱卿可知,如今民间是如何议论朕与你的?”顾北辰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指尖轻轻点着那份密报,“今秋粮产欠收,天灾所致,到了百姓口中,却成了因朕沉溺‘男色’,德行有亏,上天降下的警示。”
苏清宴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道:“民间愚昧,以讹传讹,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他心里却疯狂吐槽:好家伙,粮食减产都能甩锅到老板的性取向上?这届古人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不过……他们好像也没完全说错?毕竟御书房、汤泉宫那些事儿……
打住!苏清宴,你清醒点!
顾北辰将他那一闪而逝的不自然尽收眼底,语气依旧平淡:“哦?只是民间传闻倒也罢了。可今日,以刘阁老为首的十几位文官,联名上奏,”
他拿起另一本奏折,慢条斯念道,“言官直言,谓佞幸在侧,蛊惑圣心,致使天道不仁,灾异示警。恳请朕……清君侧,正朝纲。”他念到“佞幸”二字时,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落在苏清宴身上。
苏清宴:“……” 来了来了,终极黑锅侠竟是我自己。
他心里的小人几乎要欢呼雀跃——天赐良机啊!正好借这个由头,远离这个动不动就“头疼”、“要擦身”、还强吻下属的腹黑老板!皇宫太危险,我要回……
呃,好像也没家可回,但至少能离开这是非之地!
想到这里,苏清宴努力压下几乎要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迅速调整表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语气沉痛,甚至带着几分哽咽:
“陛下!刘阁老与诸位大人,乃至天下百姓,所言极是!”他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深明大义与忍辱负重,“陛下乃九五之尊,清誉重于泰山!岂可因属下区区一介侍卫而蒙尘?如今灾异频现,民心浮动,皆是因属下之过。属下恳请陛下,顺应民意,将属下即刻逐出宫廷,永不录用!如此,方可平息流言蜚语,挽回陛下圣明之清誉啊!”
他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情真意切,仿佛真是为国为民、为主分忧的忠臣楷模。
心里却想:快答应,快答应,赶紧把我开除!这破班我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顾北辰静静地看着他表演,待他说完,御书房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良久,顾北辰才轻轻“哦?”了一声。他起身,缓步走到苏清宴面前,玄色的衣摆停在他低垂的视线里。
“苏爱卿……”顾北辰缓缓蹲下身,与他平视,指尖挑起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脸来。
苏清宴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只见那里面并无怒意,反而漾着一层极淡的、近乎愉悦的笑意?
“朕看你,说起离职,似乎……很是欢喜?”顾北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的探究。
苏清宴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背后沁出冷汗。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悲壮表情,干巴巴地辩解:“陛下明鉴。属下、属下这是悲愤交加,是为陛下不平啊。属下恨不能以死明志,以证陛下清白!”
他心里狂喊: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我只是想换个老板。
顾北辰端详着他强作镇定却掩不住一丝慌乱的眉眼,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带着几分了然,几分……危险的气息。
“爱卿如此为朕着想,实在令朕……感动。”他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过苏清宴的下颌线,动作暧昧,语气却陡然一转,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但是,朕不允。”
苏清宴脸上的悲壮之色瞬间僵住:“……啊?”
顾北辰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温热的气息拂在他的唇上,说出的字却是冰冷无温:“你想借此机会,远离朕的身边?苏清宴,你这点小心思,真当朕看不出来?”
苏清宴心头巨震,还想做最后挣扎:“陛下!大局为重啊!为了江山社稷……”
“江山社稷?”顾北辰打断他,语气倏地冷厉,“朕的江山社稷,何时需要靠牺牲一个侍卫来维系了?若朕连身边之人都护不住,任由几句流言摆布,这皇帝,不做也罢!”
他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清宴,目光锐利:“至于那些流言……朕自有主张。刘阁老他们,不过是借题发挥,想试探朕的底线罢了。你想逃?偏不如你的愿。”
他俯身,在苏清宴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给朕老老实实待着。不过,朕突然想起来,爱卿对于流言蜚语处置得当,这次平息流言一事,你可要多用点心!毕竟事关你我……清誉。”
说着便在苏清宴目瞪口呆时,温热的唇覆了上去。
苏清宴彻底懵了,他一边回应着顾北辰,一边暗自腹诽:清誉?自己和这动不动想吻自己,潜自己的年轻帝王还有何清誉可言?!
哎!可想而知,明日朝会之上,又将是一场怎样的血雨腥风。
而自己,不仅没能顺利离职,好像……还被绑得更紧了?苍天啊!这老板的脑回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苏清宴内心泪流成河。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老板下田亲耕
深秋, 水色深沉,两岸垂柳已染金黄,风过时, 落叶翩跹。
苏清宴特意向顾北辰告了假, 本做好了他会拒绝的准备, 那曾想,他竟笑着同意了。
此时,苏清宴正信步由缰,沿着河岸漫行,微凉的秋风吹散连日来的烦闷。
顾北辰将那平息流言的差事抛给他, 美其名曰戴罪立功、将功补过, 实则就是刁难, 苏清宴忍不住吐槽。
昨日御书房离职未遂后, 陛下虽未再提及, 但苏清宴明显感觉, 顾北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带上了更多审视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仿佛猫逮住了耗子,不急着吃,反倒先戏弄一番。
正胡思乱想间, 一艘颇为雅致的画舫缓缓驶近岸边。
舫上丝竹声隐隐, 临窗对坐、谈笑风生的两人,不是温宣逸和楚默然又是谁?
苏清宴脚步一顿, 顾北辰此前的警告不合时宜地浮上心头, 他下意识便想避开。
这二位, 一位是光风霁月的温润君子,一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狐狸, 凑在一起,再加上自己这个正处于流言风暴中心的“佞幸”,这画面想想都觉诡异。
他心中暗叹:这俩人果真是好基友,关系铁得很,时常形影不离。
然而,楚默然眼尖,已瞧见了他,立刻将脑袋探出窗外,扬声道:“苏侍卫!真是巧,许久不见,可愿上船一叙?”
呵!前将日日他去宫中给顾北辰请脉,不是才见过?自己分明在场。
苏清宴骑虎难下,只得挤出笑容,拱手道:“楚先生,温大人,真是好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