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作者:福七多      更新:2025-12-23 17:43      字数:3046
  江箐瑶不陪他念诗,白隐便自己念给她听,还说也是念给他们未来的孩子听。
  ......
  一晌贪欢后,白隐紧抱着江箐瑶不放,温烫的大手则覆在她的小腹,久久不愿移开。
  “瑶瑶你乖乖的啊,乖乖地给子归一个家。”
  江箐瑶恹恹地躺在他怀里,压根不想接他这个茬。
  白隐刚入兵部为官没多久,每日天不亮就得早起赶去上朝点卯。
  担心江箐瑶再弃他而逃,出府前,他都会在江箐瑶的脚腕上锁上镣铐,另外安排了几个下人轮番看着她。
  跑不了,江箐瑶便开始闹。
  绝食干过。
  结果坚持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就哭哭唧唧地喝了两碗粥,吃三个肉包子,外加一碗小馄饨。
  美其名曰,反抗归反抗,但不能苦了她自己。
  白隐就觉得自己的夫人连生气都傻得可爱。
  江箐瑶也干过一哭二闹三上吊。
  可拿起剪子时,她嫌扎进去太疼,始终对自己下不了狠手。
  把绳子挂房顶上吊时,又觉得当个吊死鬼,伸个大长舌头太丑了。
  想躺进浴桶里活活把自己给淹死,呛了几口水,难受得自己挣扎坐了起来。
  思前想后,她觉得都不该折磨自己,该折磨的人是白隐。
  于是她开始每天对白隐又打又骂,乱发脾气。
  这些白隐都能忍。
  只要人在,就好。
  江箐瑶见白隐压根不吃这一套,就用少得可怜的几个心眼子想了个贼气人的主意。
  白隐这日从兵部衙署回府,走到卧房门前,便听到里面有男女言语的声音。
  “夫人,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嫌我丑吗?”
  “夫人怎么会丑呢,夫人蕙质兰心,明艳娇美,小的......喜欢得紧。”
  “那你就给我做姘头如何?”
  “这......若是大人知道了,小的担当不起啊。”
  “怕什么,我们悄悄的,不让他知道便好。他去上朝时,你就来我房间,与我颠龙倒凤,吟诗作对。”
  “小的......”屋里的男子呼吸明显不对劲起来,“夫人,别这样,小的......啊.......”
  白隐一脚踹开房门,满身戾气地踏进房内。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跟淬了冰似的,映着横坐在小厮身上的江箐瑶,目光冷寒得吓人。
  明明见到他人进来了,可江箐瑶却还是捧着那小厮的脸,撅嘴亲了下。
  小厮见到白隐面色惨白如纸,紧忙推开江箐瑶起身,扑通跪在白隐面前,连连磕头请罪。
  “大人饶命,是夫人勾引奴才的。”
  江箐瑶则站在一旁,神色得意地看向白隐。
  她语气故作轻浮道:“还不是看你这小厮长得有几分姿色,年轻力壮的,不然,当我愿意睬你?”
  目光从江箐瑶的脸上移开,白隐转头看向那小厮。
  明明眼底透着森森寒意,却没有预想中的暴怒,也没有情绪亢奋的嘶吼。
  他面色平静,端的仍是那温润儒雅的君子之风。
  步尖调转,白隐走到屋内的书案上,打开木匣子,手指依次掠过里面的雕刀,最后选了一把中意的。
  转身踱步回到那小厮身前,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雕刀刺进了那人的侧颈里。
  鲜血有几滴迸溅在白隐的脸上,好像几朵梅花在那冷白如玉的肌肤上绽放,刺目惊心,却又妖艳至极,好像一个玉面罗刹。
  小厮一命呜呼,捂着脖子,连句话都没说出口就倒在了地上。
  江箐瑶惊得双手捂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完全没意料白隐会下此狠手。
  她本没想害人死,这小厮却因她而死。
  本以为顶多被白隐责罚几杖逐出府而已,却万万没想到白隐竟然疯成了这样。
  江箐瑶直直地看向白隐,开始怀疑现在的他难道才是真正的他?
  以前的温和全都是装的?
  “你杀他做什么?”
  江箐瑶很是愧疚:“是我勾引的他,你要杀也该杀我啊?”
  扔掉手中的那把雕刀,白隐掏出帕子,擦掉手上沾染的血迹,他走到江箐瑶的身前。
  抬手抚上她的脸,白隐仍平静地笑道:“因为你是子归的瑶瑶啊。”
  平静的疯感,更让江箐瑶感到害怕。
  她向后连连退着步子。
  “我不干净了,刚刚亲过别的男子,白隐,你放我走吧。”
  “不然,等哪日你不在家,我还会跟别的男子私通媾和。”
  看到她坐在别的男子怀里,亲别的男子,白隐怎会不气。
  就像吞了碎瓷片似的,心头和胸口都火辣辣地疼,感觉整个尘世都在崩塌瓦解。
  可又能怎样?
  是他求她留下,留在这里陪她的。
  白隐踱步逼近,重新拉近彼此的距离。
  手臂强势而有力地圈住江箐瑶的蛮腰,他语气却绵绵柔柔。
  “那又怎样,我要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那些所谓的贞洁。”
  “瑶瑶,你是骗不过我的。”
  “你分明也是喜欢子归的,不是吗?”
  第360章 白瑶番外(2)
  西齐联手西燕开始攻打大周,白隐也有参与其中。
  独特的弓弩,会炸的竹筒,成了他升为兵部侍郎的功劳之一。
  大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江箐瑶却被迫怀上了这个西齐人的种。
  她捂着日渐隆起的小腹,想了好多落胎的法子。
  只是想。
  从未行动过。
  原因有几个。
  有怕疼,有没法买来落子汤,还有白隐那受气包的可怜样儿,还有舍不得。
  想到月份渐渐大了,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便也跟着消了。
  偏偏白隐不当个人,她都大肚子了,还总要跟肚子里的孩子认亲打招呼。
  孩子出生这日,白隐开心得不行,江箐瑶却别别扭扭地,不愿看这西齐人的孽种。
  这功夫,西延有多少兵将死在西齐和西燕的铁骑之下,她却在这里给西齐人生了个孩子。
  江箐瑶恨自己没骨气,怕死怕疼,还心软。
  孩子刚生下来的那几天,她都没抱过,奶也是乳娘给喂的。
  白隐花了好多心思给孩子起名字,起好这一日,他拿着名帖到她面前。
  “瑶瑶,我们的儿子就叫这个。”
  “江翊安。”
  “如何?”
  江箐瑶怔愣了一下,看着那俊逸的三个字,不解道:“江?”
  白隐眼中笑意极盛。
  “对,姓江,这样瑶瑶在西齐,便也有自己的同姓家人了。”
  江箐瑶接过那名帖,又问:“那他也要刺上西齐的图腾吗?”
  白隐默了一瞬,柔声答:“他是西延江姓,不是西齐沈姓,自是不用。”
  人好像一旦有了名字,就会变得不一样起来。
  江箐瑶看江翊安的次数开始变多。
  尽管没有表现出多喜爱,可偶尔看着那肉嘟嘟的小家伙,她还是忍不住笑。
  想着他也姓江,便总会有种亲近感。
  也不知是不是白隐私下教过什么,府上的嬷嬷和乳娘们也总是夸江翊安长得像她。
  江箐瑶才不吃这一套。
  半大的孩子能看出什么来。
  不过,她生的孩子倒是顶好看的。
  这瞧得久了,江箐瑶便想抱抱他,抱得久了,便也想喂喂他。
  只是她的奶水不如乳娘的多,每天也只能喂个一次、两次而已。
  本来粮仓就不够,到了夜里还有个讨饭的。
  “瑶瑶,夫君饿了。”
  江箐瑶双手紧紧护在胸前,“白隐,你能不能有个当父亲的样儿?”
  白隐凑到她颈窝处,闷声轻笑。
  “瑶瑶终于肯说我是翊安的父亲了。”
  江箐瑶一脚把白隐踹开,“鳖孙,离我远点儿”
  转身背对着白隐,她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
  帐内安静下来,身后的人也老实了起来,不知不觉,江箐瑶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轻微的痒意自胸前而来。
  微微的重压感使然,江箐瑶缓缓睁开眼,抬手去推白隐。
  他墨发长垂,发梢划过她的手臂和身上的肌肤,配合那点湿意,痒得人身子烦躁。
  推搡不开,江箐瑶只能嘤咛求他。
  “轻点。”
  “翊安白日就嘬得疼。”
  ......
  一年后,西齐和西燕攻下西延。
  白隐信守承诺,终于带着江箐瑶和江翊安回到了她土生土长的家。
  江箐瑶站在将军府的大门前,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心中怅然。
  物是人非,她心里的那个家,同白隐一样,只存在那个再也回不到的过去。
  另寻到一处破旧的小宅院,看到父亲、母亲时,江箐瑶险些认不出来。
  两年没见而已,怎么就老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