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哦。”乔皎说着看了看时间，“我约了一家摄影馆给我们诊所拍全家福，先和阿福还有布布保密。”
  “真的吗！她们肯定会很高兴的！”夏月一听激动了，“那我们现在就去诊所吧，放心我不会和阿福布布提前说的！”
  那蓬松柔软的尾巴一下下挠着乔皎的肌肤，让她心里也莫名痒痒的。
  遭不住夏月的撒娇攻势，乔皎带着她早早来到诊所。又一次看到她们，阿福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布布倒是一脸“我早有预料”的表情，看到俩人后笑道：“乔姐，要不你们别放假了，最近也没有特殊情况，完全不忙，你们在还能陪我和阿福呢。”
  “对啊对啊！反正你们也天天来的嘛。”乔阿福附和道。
  “你们真是……”乔皎无奈笑出声，“再说吧，现在先收拾一下，我们下午一起去中心城区商场逛街。”
  “逛街？！”乔阿福尾巴甩得像个螺旋桨，兴奋得差点变成本体蹦起来。
  “对啊！快收拾收拾出发吧！”作为知情人，夏月更是激动万分，催促着俩人换身衣服后拖着众人走出门。
  没想到连续两天都要去中心城区，乔皎坐在车上有些感慨。
  昨天还是去兽人保护协会签订收养协议，今天就要带着一家去拍全家福。虽然早就将三位兽人当作家人，但这样一来就真的有一家人的实感了。
  乔皎也非常期待全家福的效果。
  和居住的下层街区不同，真正站在中心城区街道上，乔皎感受到所有模式都截然不同。这里的人与兽人相处自然至极，没有犬链、没有束缚，所有人就好像真正做到相同平等。
  四人站在商场门口呆呆的模样反而有些格格不入。
  “乔姐，这里好不一样。”乔阿福张着嘴环视了一圈，“这是不是你说的平等？”
  这一刻，乔皎又回想起小欣说的话，也难怪这个小女孩会离开下层区跑来中心城区。在这里所有的经历和阅历也都是不一样的。
  “或许是吧。”乔皎收回视线，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闷闷的。
  这是她所推崇的平等吗？看着身着华丽的人与兽人，乔皎不知道作何回答。
  她想要的不是某一层阶级如此，而是每个人，每个兽人都如此。
  “走吧，我们先去一个地方。”说罢，乔皎带着三人上了楼，来到预约的那家摄影馆。
  馆外挂着无数张样片以及全家福，每张照片都能清晰得感受到照片中所有人的幸福愉悦感，让人不自觉扬起嘴角。
  “这是，这是全家福吗？乔姐，来这里是要拍照片吗！”乔阿福一看就猜到了。
  就连布布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照片，眼中满是羡慕与期待。
  乔皎笑了笑，没有回答乔阿福的问题，她走到前台，出示预约码道：“你好，我预约了今天下午两点来拍全家福。”
  前台立刻找了一位引导员，带着她们来到服装间。
  “这里的所有衣服都可以随意挑选哦，穿上后就可以到化妆间等待安排。”引导员说完笑着离开。
  “那是兔人吗？她能在这个大商场里上班吗！”乔阿福愣了几秒后再次激动。
  要知道下层区所有兽人都只是“宠物”，她们仅仅是人类的陪伴者，无法自由地作为人去上班工作，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
  而在这里，兽人们可以自主的寻找工作，赚钱养活自己。乔皎踏进商场门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无数工作的兽人。
  “乔姐，这是被允许的吗？”布布问道。
  “当然，只不过我们住的地方不像这里，不然大家都可以去上班工作，自己赚钱。”乔皎解释着，随后指了指几排衣服，“先选衣服吧，拍完照还要去别的地方呢。”
  “我选这条小裙子！”此时，早就一头扎在服装里的夏月拿着一条粉嫩泡泡裙走了出来。
  乔阿福和布布也快速寻找了一番，分别拿出一条白色少女裙和稍显正式的黑色长裙。
  真的很有各自的风格了。乔皎笑着也选了一条复古系棕色长裙，随后带着三人来到化妆间。
  工作日来人不多，四人很快被安排了四位化妆师，其中有两位还是兽人。
  “她是你们的主人吗？你们关系好好呀。”为乔阿福化妆的是一位猫人，她羡慕地看了几人一眼，随后问乔阿福。
  乔阿福立刻道：“不是啦！我们都是家人哦，她把我们当妹妹的，乔姐说了，人类并不是兽人的主人，你也不要把自己放在宠物的位置哦。”
  “真好！我也想有这样的家人。”猫人一听耳朵竖起来了。
  “你没有嘛？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上班呀？我还以为你的家人不限制你外出呢。”乔阿福好奇问道。
  “我没有家人，来上班是为了赚钱生活啦，这里大部分兽人都和我一样。”猫人说着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很想有个家人，就算被当成宠物也好呀。”
  化妆间不算大，猫人的话所有人都能听到。
  这一刻乔皎的内心又压抑起来，说不上的难受。
  这个社会上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她能给予身边三个兽人最好的生存方式，却不是其他兽人能够享受得到的。
  在这里的兽人或许有和她截然不同的想法，这是社会造成的。
  “你一定会找到像我们一样的家人的！”乔阿福怔了怔，“以前我们也都是被抛弃的，对生活失去希望，但后来遇到了乔姐，所以你们也一定不要放弃呀。”她笑着说出了这番话。
  两位猫人化妆师眼中都闪起了光，被乔阿福的话打动，重重点了点头。
  很快化完妆，她们被带去了拍摄棚。
  棚中有一把宫廷样式的绒椅，乔皎坐在正中，夏月被安排坐在椅子前方地上，整个人靠在乔皎腿上，俩人还牵着手。
  乔阿福坐在乔皎左手边的椅子扶手上，手搭着乔皎的肩膀，布布则是站在椅子右后方，像个保镖似的。
  “我怎么像主人公？下一张我们站在一起拍吧。”拍摄完当前场景后，乔皎有些不好意思，拍下一组时，四人便站在一起，乔皎和乔阿福站在中间，夏月站在乔皎身侧，布布站在乔阿福身侧。
  连续拍了无数张后结束，四人激动地来到屏幕前开始挑选。
  每一张合影看起来都十分幸福，乔皎难以抉择，最后多花了钱将底片全部买下，选了两张作为打印出来放入相框的全家福。
  乔阿福和夏月拿着相片爱不释手，乔皎和布布就站在俩人身后笑着护着。
  “好了，接下来去一楼吧，带你们去买手机。”说罢，乔皎带着三人走进手机店，“阿福已经有了，你们也选一台自己喜欢的吧，到时候互相联系会方便些。”
  “乔姐，我用阿福的就行。”布布摇了摇头道。
  夏月也收起激动的模样道：“是啊姐姐，我要用的话用你的就可以了，平时我也不用呀。”
  都这么懂事让乔皎有些鼻酸，她没再让夏月和布布挑，而是自己选了两款一样的机型来到收银台。
  刚打算付款，就听旁边一位导购用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和身侧另一人道：“有主人还不用上班的兽人需要什么手机啊，纯属浪费。”
  第20章 家人
  这时乔皎突然想起了林阿姨的话——哪里都一样。
  就算中心城区看似比其他区更推崇人与兽人平等，可依然有很多人看不起兽人，将自己放在兽人之上。
  “你说什么？”乔皎笑眯眯地看着说话的男人。
  导购没想到乔皎会听到并选择反问，面上有些挂不住，扯了扯嘴角道：“我吗？我没说什么，你听错了吧。”
  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特点——欺软怕硬。他们吃准她会选择息事宁人，如果她反击，那这些人就无法应对，开始敷衍了事。
  就像现在，这两个导购换上一副笑脸，虚伪至极。
  “我还以为你们会和下游区的人不一样，没想到没什么两样。给兽人买手机是浪费？我从来都不会那么觉得，她们都是我的家人，你说那些话就是在说我，现在我要求你给我的家人道歉。”乔皎绝不姑息。
  她不是怕事的人，这么多年过来，她知道对待这些人就需要强硬一些，否则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道歉？”两个导购微微蹙眉，对视一眼，似乎不太情缘。
  这就是问题所在，因为要道歉的对象是兽人，所以作为人类的他们绝对不愿意。
  “不愿意的话就把你们店长叫来吧，但如果我没看错，你们店长是那位鹿人？要是被你们的店长知道你们对兽人是这样的想法，你们说……”
  “对不起。”
  话还没说完，前方就响起俩人的道歉声，他们表情有些微妙，乔皎想，他们属于典型的失败者，既看不起兽人，又只能在兽人底下工作。
  “你们原谅他们吗？”乔皎看向夏月和布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