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者:沽之      更新:2025-12-20 04:39      字数:3086
  第26章
  谢思仪打车回别墅时,已经快到八点了。
  他没进自己家的门,而是走到旁边,任绥的院子外张望。
  外侧的墙有两三米高,谢思仪看不着,只好又回来,开门进去,跑到桃树边的内墙,垫脚环顾。
  任绥家里一楼的客厅亮着灯,他应该回来了,只是这里的院墙虽低矮,但任家的院子很大,离主楼很远,而且他也不可能翻过去。
  下面的水泥地还热乎着呢,万一摔下去肯定很疼。
  此时天刚黑,谢思仪院里的感应灯已经打开,暖黄的灯光,显得格外温馨,但任家的院子里黑乎乎的,不似杨老在的时候,每到傍晚,就准时开灯。
  “高盛景还说我抠呢,任绥比我还抠门,大晚上也不开灯,能费几个电?!”
  也不知道任绥的头疼好些没有。
  这么想着,干脆爬上桃树,蹲在树杈上,想着要不要去敲门。
  就在他一只脚踏到墙上,一只脚往前一步时,树下传来一道冷漠的人声:
  “你这是在做什么?”
  “啊!”
  谢思仪被吓一跳,脚下没踩稳,从墙上摔了下去。
  他肯定要摔到水泥地上了,要是脸着地毁容了怎么办?
  思忖的瞬间,谢思仪没有其他办法,干脆闭眼等着身体坠落后的痛感。
  意外的,一道温热的身体将他裹住,比晒了一天的水泥地更凉,手感还挺好,血管的搏动一上一下,气息又快又有力。
  谢思仪出于本能,牢牢地抓住他的衣领,攀紧他的脖颈,甚至五指张开,伸到任绥后脑的短发中,刺得指腹微疼。
  “站好。”
  “呜——”
  谢思仪睁开眼,乖乖站直身体,“你怎么在外面?知不知道刚才你突然出声很吓人啊?”
  任绥的脸色在黑夜中看不大清楚,但话音却低沉得像深夜诱人入眠的asmr,曾经在粉丝的要求下,谢思仪也用手做过一期助眠视频,但远不及任绥的声音诱惑。
  若是谢思仪睡觉时,他能在身旁念一段新闻稿,估计也能让他起反应。
  谢思仪耳根有些痒,连忙用手掩盖似地抓了抓,情急之下的责备,又让他的腰挺得更直了。
  “我在院子里吹风。”
  任绥的手还落在他的腰上没松开,“倒是你,不是说今天要住高盛景那边?怎么还来翻我的院墙?”
  谢思仪的喉结微微一动,兴许是任绥的声音太过好听,总觉得刚才他这话里,带有点酸意。
  转念一想,又觉得肯定是自己多想了,他这样的人,眼里只有工作,还能真管他不成。
  “我,我当初答应过杨老,要看着你好好吃饭的,而且我们不是有协议嘛……”
  “我这人最有协议精神!”
  说罢,谢思仪塌腰下去,往前俯身,抬眼从任绥的下巴往上看。
  “老实交代,今晚有没有好好吃饭?”
  任绥只觉得手上的触感一颤,刚才还有些紧绷的腰隔着布料,悠地变细,背上的脊椎线凹进去,成了一条沟壑,很适合掐着腰往里面灌满些别的东西。
  但谢思仪的气息落到下巴处的微痒,让他的手陡然从腰间落了回去。
  面上仍带着不紧不慢地从容和淡漠。
  “正准备吃。”
  就知道!
  谢思仪暗暗摇头,这人没他可真不行啊!
  “小心我告你状,今天我心情好,就先替你瞒着,要是我爸妈和杨老知道,他们肯定会骂你。”
  任绥听完他这恩赐般的话,轻笑一声,下巴处被他温热的气息弄得受不了,伸手将人托直,在昏暗的黑夜中,精准擒住谢思仪的手腕。
  “我看你回来这么早,也没吃饭吧?”
  这倒是,谢思仪都快忘了,自己本来是要去喝酒的。
  “煮的什么?要是不好吃……”
  一进屋,就闻到阵阵肉香,“你还会做番茄牛腩啊?”
  任绥朝餐厅的方向指了指,安排到:“第一次做,去坐好,我端过来。”
  谢思仪乖巧地坐过去,等着投喂。
  任绥很快就端了两个盘子过来,米饭上浇着炖软的肉和浓汤,看起来就很好吃。
  “明早还能用来煮面。”
  “嗯嗯,”谢思仪已经开动了,“好吃!没想到你第一次做都能做得这么好吃,真是天才!”
  任绥只见对面的一颗黑颅顶左右晃动,发出呼呼吹气的声音。
  “多谢夸奖。”
  低头浅笑,他记得谢思仪的母亲说过他很挑剔,但任绥觉得,还挺好养活的。
  晚饭吃完,谢思仪自觉将碗筷收到洗碗机里,吃别人嘴软,总觉得也该给任绥做点什么。
  两人坐在沙发上,任绥正在用手机处理公务。
  谢思仪靠过去,觉得他也太忙了点,“你那个,头疼怎么样了?”
  看完邮件的任绥一抬头,就被他眼神清亮地盯着,不似关心,似是期待他仍旧头疼。
  早上他去隔壁吃的早饭,临走时,吃了点药,没想到他记在了心上。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谎称道:“还有一点。”
  任绥的声音响起,落到谢思仪的耳朵里,像故意的邀请。
  激动道:“那正好!”
  谢思仪坐直身体,将一只脚压在腿下,转向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帮你揉一下,我手法可好了,保证让你舒服。”
  任绥怔忪地看着腿上等待的那双手,一时没动静。
  “哎呀,你放心好了,我以前在家时,常给我妈按背什么的,绝对不会让你难受。”
  很有诱惑力。
  甚至任绥还没反应过来,头已经落到他的膝上了。
  “躺好了。”
  那双手覆上来时,任绥只觉得浑身都跟着颤栗,手握成拳放在腹部,企图压住过快的呼吸。
  只是他额角的突跳太过明显,谢思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看你全身紧绷,肯定是累的。”
  任绥没反驳他,唇角抿成了一条线。
  谢思仪没说谎,他的手法确实不错,从额角到后脑,从太阳穴到耳根,任绥被他揉得很舒服。
  细滑软柔的指腹刮过头皮,软骨的关节划着圈在脉搏跳动的地方按压,任绥凭着惊人的意志力,将身体的反应扼制在失控的边缘处。
  但人的控制力总归是有限的……
  就在谢思仪的手再一次落在后脑,用关节轻刮的时候,任绥终于没忍住,抬手抓住他的手指,制止了动作。
  “嗯?”
  谢思仪渐入佳境,却不料被迫停止,低头垂眸看他,任绥睁开眼,也直直看过来。
  一上一下的距离,谢思仪的另一只手,还帮他托着下巴,白炽灯在头顶亮着,本该刺眼的灯光因为彼此的阴影和动作,显得不那么明亮。
  谢思仪的手指还被他紧紧抓住,有些口干舌燥。
  任绥的眼睛眼尾并不往上扬,在凌厉的脸上却平添了一份温柔,显得格外和谐。
  视线从黑眸往下看,落到坚挺的鼻尖,以及……较薄的唇上。
  按理说,任绥这么一个无情无欲的人,唇瓣应该很冷才对,但谢思仪明明记得,那晚的气息灼热到他站不住身子,只能靠在任绥的身上去汲取力量。
  想到那晚,谢思仪悠地脸红,心跳快了拍,直到任绥从他腿上起身,轻咳两声,谢思仪才重新找回思绪。
  “你,你不揉了吗?”
  任绥拉过旁边的薄毯盖在大腿上,“咳咳,嗯,好了。”
  谢思仪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有些可惜,“那,那我过去休息了。”
  “好。”
  谢思仪没动,只静静地坐着,一时两人都没说话,客厅内寂静得可怕。
  直到任绥哑着嗓子出声,“怎么了?”
  谢思仪动了动被抓紧的手指,缓慢抽出来,指甲刮过任绥的户口,触碰到指腹的地方,还能感受到他的薄茧。
  粗糙但有力。
  几乎是红着脸从任绥家出来,他们并没有搬到一起住,只说好一起吃饭,所以两人依旧在各自的房子里睡觉。
  一来是俩人都不愿搬到隔壁,二来,是谢思仪有别的事,不想让任绥知道。
  比如现在,他洗漱好坐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只能拿出手机刷视频,看了一会儿,脑子里全是任绥看过来时,黑眸里似湖水般的温情,又将手机关掉,觉得没意思。
  “这人没事儿长这么好看干嘛?”
  谢思仪抱着床上的抱枕,一拳打过去,像是发泄,却又像是为刚才的失态懊恼。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让他不仅有些发热,某处也跟着有了反应,低头看去,只觉得脸红心跳。
  干脆将睡衣的扣子结开,用力抓紧被子,灰色的被角很快揉成一团,从他指缝间溢出来。
  谢思仪手没来得及松开,就倒了下去,趴在床上,用手帮自己纾解,发出“呜呜”的声响,只是自己总不比任绥让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