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作者:
清酒渍 更新:2025-12-20 04:07 字数:2898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这些邪门歪道竟然要比正道更广为人知,真是愚蠢又可悲。
刑泽越喃喃开口,越发感觉郁闷。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这是他师父在他出师时的告诫,意在强调他们这一行讲究因果
名利回报为阳德现世报;延寿消灾为阴德福厚可积。
南林将腿骨递还给阮虞,那人却并不打算收下,抿出几分笑意,说道:哥拿着吧。
不用。南林并没有看他,这东西多半是什么重要的线索,既然是你找到的,还是你自己拿着比较好。
哥一定得这样吗?
阮虞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悲伤。
南林却回答说:为什么不?
那哥会收回棋子吗?阮虞的语速忽地加快,像是急切地想要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
闻言,南林深深的望着他,并未言语。
请您留下我吧,阮虞说,您希望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南林喉间一哽,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坚持?
你为什么非得选择这条路?
这下,即使是刑泽越也发现了两人之间微妙又紧张的氛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扭头看去,顾纵轩则支着脑袋,若有所思,连同眉眼间一直围绕着的郁结困倦都散去不少。
但南林及时收x住了越发不对的势头,等出副本再说。
好。
阮虞的声音蔫蔫的,像是一朝被主人抛弃的小宠物。
见南林视线探究地瞥过来,一旁的刑泽越连忙扭头,一脸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语气: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噗。顾纵轩听见这话直接笑出了声。
啊啊啊啊啊!顾纵轩,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刑泽越积攒已久的怨气喷薄而出,咆哮着朝那人扑去。
啊?你刚说啥?什么好死赖活?
顾纵轩大剌剌地躺在木椅上,并没有躲避的意思。却没承想上次的意外竟然被再次复刻,随着清脆的衣料破裂声响起,他瞬间裸露出了大半个胸口。
顾纵轩:......
南林:......
阿斯莫德也停下了舔爪子的动作:......
那个...不好意思。
刑泽越冷静下来,将抓着的布料又盖了回去,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那人的肩侧。
顾纵轩一脸生无可恋地仰躺着,任凭刑泽越戳弄,整个人残破得如同一朵被蹂.躏后的娇花。
就在这时,一张纸钱从院外飘了进来,晃晃悠悠地覆盖在他的脸上。
[又闻七月半,忽见鬼门开,怅魂游街,蚊蝇长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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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刑泽越:掐着顾纵轩的脖子发疯。
顾纵轩:啊,原来宝贝喜欢脐橙。
副cp登场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黄道吉日:12
什么东西......顾纵轩哈气吹着脸上的纸钱,在刑泽越不忍直视的目光下,屈尊降贵地伸出两只手指。
软趴趴的纸钱在他的指尖颤动着,依稀可以看见上边粗糙的纹路。
南林,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阿斯莫德扇动着翅膀,将目光投向院门之外。
外边的天色定格在了一个格外静谧的时刻,傍晚没有夕阳,只有被层层云翳掩盖的白日,与不时刮起的阵阵阴风。
[又闻七月半,忽见鬼门开;怅鬼游街,蚊蝇长嘶。]
[窥来者肠肚足斤足两,七窍俱安在,命诞天和地嘉......]
又来了,你听!
阿斯莫德只觉得脖子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无意识地来回甩动着尾巴,像是一只拟形的恶魔自鸣钟。
南林轻声说:别怕。
可外头的声音并未停止,隐隐伴随着规律的锣鼓声。
[瞧镜中错牙捯舌垂涎,目往足下栽,呼喝喑哑厉逮,竟学人语嗳嗳。]
等等,今天是什么日子?
刑泽越点开副本信息,眉头紧蹙。
农历七月十五。
中元节,鬼门大开。
声音逐渐逼近,却如同路过般再次远去。
肩上传来谁人的轻拍。
阮虞看上去条件反射地想要回头,却被南林单手抚住了侧脸。
别回头。他说。
阮虞呆愣一瞬,而后分外乖巧地点了点头。
头肩三把阳火,在这里绝对不能熄灭。
分明是没有任何出格的动作,可随着阮虞点头的动作,南林感觉他柔软的侧脸正在自己的掌心缓缓地摩擦着。
就像是一次无意识的撒娇。
南林瞬间收回手,故作无事地挪开目光。
顾纵轩仍旧仰躺在木椅上,或许是觉得那些纸钱飘的恼人,便格外自觉的翻了个身。
过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光晃了他一眼。
草?!
他眯着眼,朝屋内瞧去。
那是一张梳妆台,上边又摆放着一面镜子。
南林也发现了里边的异常,抬脚迈步。
而几人越朝内走去,便越发现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那面铜镜的镜面很脏,甚至生着锈。梳妆台上摆放着许多开了盖的化妆品,胭脂东倒西歪,被油脂浸润后呕出一滩血来,伴随着一股浓腻而馥郁的香气。
似曾相识。
这个味道...哥,我们之前在路过那些坟地的时候闻过。
阮虞貌似不经意地补充了一句。
嗯。南林颔首,油脂燃烧的特殊气味,被之前上坟祭奠后所留下的香火气给遮掩了大半,很容易被忽略。
从坟里面爬出来的?阿斯莫德嗅闻着空气中的味道,询问说。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顾纵轩摆摆手,这些东西的气味其实是被其主人给带进坟墓的。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刑泽越最后给出结论,又询问说:这底下压着什么?
他双手握住镜边,试图将它拿起来。
欸?
看得出来,刑泽越明显使出了全力,却没有办法撼动铜镜分毫。
不,不是,他微喘着气,这东西有问题。
南林则始终沉默,他注视着这与阮虞手上一模一样的镜子,感觉有些不对。
他忽地开口,刑泽越,你确定其中一个小十月有问题?
啊?对,我几乎可以确定。刑泽越端详着仿佛被焊死的镜子,发觉其中似乎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缺失的一块碎片。
南林眯着眼,不知怎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烦闷。
而在这时,游戏播报给本就不甚明朗的局面,再次涂上了几丝诡谲。
【玩家何强,精神值清零,生命值清零。】
【确认死亡。】
【副本剩余人数:11人。】
【玩家何勇,精神值清零,生命值清零。】
【确认死亡。】
【副本剩余人数:10人。】
怎么又死了两个。刑泽越朝外看去,萧瑟的土路上没有任何村民或者玩家的踪影。
小心!
南林拽开刑泽越,以避开其中瞬间探出的漆黑手臂。
一击未中,那条手臂上的血色符文若隐若现,愤怒又不甘地在空中抓握着。
刑泽越额上沁出冷汗,声音发抖,它它它,它是不是在朝外爬?
他话音刚落,原本只探出小手臂的怪物,已经撑着桌子,一个用力便露出了肩膀。
像是正在从子宫里艰难爬出的怪物,伴随着一股浓厚的血腥气息。
或许不过几十秒,它便会脱离这面镜子,成功降生。
刑泽越低头翻动着腰间的符纸,南林则看了眼阮虞,那人也在第一时间拿出那面铜镜。
镜中的怪物已经伸出了脑袋,那是一个嘶吼着的血肉组织,像是谁人被迎头浇了一盆红色油漆。
阮虞拿出另一面铜镜,里面同样倒映出了这只怪物的身影。
一声发狂的嘶吼传来。
像是触光的黑暗生物,它捂着眼睛连连后缩,身上的符文明灭不已,闪烁的像是接触不良的白炽灯灯管。
最后,两面铜镜严丝合缝地合在了一起,在梳妆台上缓缓升起烟雾,聚拢成一个女人的模样。
她倚坐在名贵的木椅上,披散着头发,翘着二郎腿,脚趾上勾着一只高跟鞋,口中还叼了根女士细雪茄。
渐渐地,更加浓重的烟雾升腾起来,他们只能看见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