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作者:
剑鸳 更新:2025-12-19 19:30 字数:3202
何少太僵硬。小何又有点太生分了。
“何栖。”许观薪说。
“我是你的什么?”何栖鼓起勇气问。
“现任,男朋友。”许观薪看着他的眼睛说:“老婆?”
何栖一下子缩起脖子,像是害羞的松鼠那样,把头埋进了许观薪的胸膛,但还能看到他红红的耳朵。
许观薪回抱住了他,在初冬的天里,天气微寒,两人的身影却像带着温暖的光泽。
两人的幸福也被闻讯而来的网友们目击到了现场。
在场一位知名摄影师立刻拍摄下了这张相拥的照片,即便只看到两人的侧脸,但是氛围感却渲染到了极致,他将其认定为世纪最温暖的一张照片。
数不清的气球在两人身边升了起来,许观薪回头一看,是一个害羞的女孩,把自己手中的气球全部放了出去,她捧着羞红的脸笑着说:“陌生人,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一定要幸福,是吗。许观薪微笑点头,是啊,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一定要和自己喜爱的人一起幸福地走下去。
因为只有走下去,才会有答案,只有走下去,才会有希望。
许观薪和何栖抬起头看天空,红白色气球带着大大的爱心升上了天空。
何栖像个孩子似的,对着天空高高的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许观薪难得见到他这么高兴的时候。
满满的爱意充斥在两人的心间,使这个冬季再也不会寒冷。
对于原来的何栖来说,失去了爱人的梦,他会成为这个世界金字塔顶端的人。
而现在,他得到了可望而不可即的爱人,许观薪也不曾遗失一颗为爱炽热的心。他们一定会共同走向顶峰。
一代戏子衣青秀
第76章 戏子起舞
“一曲相离乱,一舞人断肠……”
台上,水袖翻飞,戏子眼波流转,伤痛之貌引人垂怜,台下众人掩泣。
“这场戏讲的是什么啊?”懵懂的小孩问身旁的妇女。
女人摸了摸他的头,说:“讲的是我们大熠国最有名的一代戏子衣青秀的故事。”
“戏子演戏子的戏?”小孩问。
“衣青秀,他不止是一个戏子啊,他从下九流的出身,一路成为王爷家的客卿,后面更是年仅二十三坐到了九卿之一的高位,在朝堂斗争中,成为了被牺牲的那一个,不过据说,他是以色侍人,能做到这个的地步已属不易了。”
“衣青秀,棒棒!”小孩开心的欢呼道。
“别胡说。”女人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虽然坊间对于衣青秀的评价不错,戏子们更是将其视为传奇,但是在上面那些人眼里,衣青秀就是一个不自量力、身份低微的野心家,她可不想自己的小孩崇拜衣青秀,将来把路走偏了。
“可是真的嘛,这个哥哥跳的舞也真的好看!”小孩看向台上的戏子。
那戏子如有所感,朝母女二人看来一眼,眼波如秋水横,竟是无端的魅惑,那眼角的一颗红痣更是给他增色不少。妇人呼吸一窒,竟仿佛三年前所见的那个衣青秀复活了一下,吓得她拉着小孩转头就走,不敢回头再看那人一眼。
台上戏子,水袖掩唇一笑,引来台下一片喝彩。
衣青秀在台下褪去戏服,擦掉妆容,在湛亮的铜镜中展现出的面容并不十分女气,但是一旦戴上了妆,这张脸却显得比国色天香的妖姬还要魅惑。镜面中的青年眉亭目秀,发如鸦羽,神情略带阴郁与恹恹之气,但是眼角那一颗红痣却给他平添艳丽之感。
他现在是戏班红梨院的头牌,有“小青秀”之称。但是谁又能知道他就是那个真的衣青秀,是那个三年前不甘死去的衣青秀,三年后又借尸还魂成为了于灵犀。
作为戏子的生活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白天一场场地表演,结束后回到戏院为他准备的厢房,等待第二天又开始一模一样的生活。
衣青秀才走出妆楼,对面一个小旦迎面而来,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哟,这不是大红人于小爷吗。”
衣青秀的出头,使对方在戏班的地位降低了,因此便视他为眼中钉,下九流的勾当,也有这么多门道,衣青秀觉得可笑,不回答,想要与他擦身而过。
对方却不依不饶,小鱼总感觉这衣青秀是在摆谱,明明是一个戏子,台上扮的也是女人模样,台下却总一副自己很高贵的样子,让他觉得很不顺眼。
他故意用胳膊挡住了衣青秀,说:“班主刚说了要你去王府表演吧,怎么,攀上高枝了,不屑理我们这些人了,可是灵犀你啊,难道真把自己当成是达官贵人了,学他们的做派,你给他们提鞋还差不多。”
他以为衣青秀那样的贵气做派全是跟人学的,自然无法想到上一辈子当过九卿,被皇上认可的时候,也曾门客三千,人人争着要为他一个戏子出身的下九流提鞋,其中不乏名门之后,衣青秀的气度自然是一点点渗透进了骨子的,身为出色的戏子又格外讲究身段与腔调,因此那种气质旁人更加模仿不得。
衣青秀死后,坊间也曾有传言“青秀素有贵姿,乃谪仙下凡,不幸坠入教坊也”,是对他姿仪卓绝的确证。
“你很嫉妒?”衣青秀看着小鱼笑了,一笑之间,那张脸顿时艳丽至极,难怪当了红梨院不二的正旦之选:“可我毕竟要去王府了,小鱼你啊,连王府的门槛都踏不进。”
“你……”小鱼气急败坏地指着他的背影。
衣青秀全然不管,施施然地走了,那腰舞得蹁跹,却是毫无媚俗之气,勾人得紧。
衣青秀在自己的房间里调着胭脂,那边王府就来轿子了,也不催促他,等着他上妆。
晚上去邬王府不唱戏,是去跳舞,衣青秀挑了个脱俗的妆容,穿上舞衣,上了轿子。
衣青秀对于王爷为何请他,早有猜测。上辈子这个邬王被自己的敌人策反,倒过来声讨自己,故而对自己有愧疚之意,听到“小青秀”之名,便叫他去府上。
衣青秀心中觉得恶心,上辈子他到最后,在狱里被毁了容,如今这张脸,完好无损,比曾经更加艳丽,生的就是勾魂夺魄的模样,但是对于被男人当成女人这件事,衣青秀只感觉恶心。
“平舒,这边请。”邬王笑着,邀请黎平舒往雅阁走。
一路上,黎平舒说到海外的见闻和新鲜事物,让邬王惊讶得合不拢嘴,黎平舒带的一盒子见面礼,更是邬王见都不曾见过的物件。
他把自己家中的财宝也赐还黎平舒几大箱,随从的下人一个个都赏了一遍,那些人跟着黎平舒在外面长过见识,看着王府里的富贵豪华也全然不觉得怎样。
许观薪跟着黎平舒到了雅阁,就看到戏台子上已经穿红戴绿的准备就位了,他并没有太过注意,在邬王的身边坐下。
戏咿咿呀呀的唱完了,许观薪都有些昏昏欲睡,邬王的脸色也不大好看,说:“现在的戏是越唱越糟了,衣青秀死了三年,这教坊也是没人了。”
衣青秀,这个名字许观薪虽然才来这个世界不久,但也听到过了。以一介戏子之身,爬上了九卿之位。
放在古代,也是韩高一流的人物——甚至起点更低,比起贫民出生,看重身份的古代,作为戏子,乃是下九流出身,比贫民还要可怕。若不脱离贱籍,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衣青秀一定经历过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最终能达到那样的成就。
邬王见许观薪表情唏嘘,并非毫无所感,又道:“只不过,这京城出了一个小青秀,人人都说,无论是唱功还是身段,都与当初的衣青秀不相上下,本王不信,所以今天特意请了他过来,也让平舒替我评价一二,不知他的舞能否入得了你的眼?”
“平舒久寓海外,自然不如邬王见多识广。”许观薪说:“不过这样一说,我确实也有点期待了。”
邬王拍了拍手,那边琵琶弦管一奏,大幕拉开,一个身穿紫衣的美人站在上面。
众人定睛一看,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美人,肌肤纤毫毕现,在华贵神秘的深色调下愈加显得洁白晶莹,发长如瀑,舞姿轻盈之余多了一种遒劲有力的感觉,腰身柔韧又仿佛一柄随意弯折的软剑,身无媚态,但是跳完给人的感觉便是绝顶的魅惑。
跳完后,衣青秀在舞台上行了一礼。
邬王问衣青秀:“你叫什么名字?”
衣青秀低首,从高台上看,看到他露出一截洁白的后颈,头发全部都披在身前一侧,不束发却毫不凌乱,有种整洁的美感,愈加显得分不清性别。
“小人名叫灵犀。”
邬王说:“赏。”
然后转过头来,对许观薪说:“果然名不虚传吧,本王有些后悔了,为何没叫他唱一折戏。”
“唱戏的准备费时,王爷既然这么喜欢,下次去他所在的戏院,捧捧场,不正好也算为美人积攒口碑么。”许观薪举手喝了一口茶,微笑道。
邬王两眼早已冒光,看到许观薪如此淡定,不由好奇,问:“平舒,你不觉得这灵犀实在是个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