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正在休假第四十四章
  过了许久,李白微才从杰森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他端着餐具刚拉上门，就看到了正坐在客厅中的蝙蝠侠，还有一旁的迪克。
  “他的……情况怎么样？”
  蝙蝠侠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是独自一人前来的,夜翼和罗宾同行的请求都被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李白微将碗放在了厨房洗碗池内，才在沙发上坐下,坐在了蝙蝠侠对面的沙发上,跟迪克坐在一起。
  坐下后他才发现对面蝙蝠侠那套沉重的盔甲将沙发压出了一个巨大的凹陷，这让李白微忍不住沉默了片刻，但考虑到这里也没其他家具能支撑蝙蝠侠的重量了,就只好假装没看见。
  “目前还好,没有明显的思维混乱和迟滞,但有ptsd，你懂的。”
  李白微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里感受着茶杯散发出来的暖意和热量。
  “……”
  蝙蝠侠陷入了沉默，他还有很多想问的，但又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
  所以只能先选择了另一个他看重的问题。
  “阿卡姆的屏障什么时候会解除？”
  李白微捧起茶轻轻吹了吹。
  “等我高兴的时候，或者也可以等他们偿还了所有罪孽。”李白微饶有兴致地建议道。
  蝙蝠侠再次无言以对，以他对阿卡姆犯人的了解,也许这辈子他们都不一定能出得来。
  “依据是什么？”蝙蝠侠谨慎地提问,以为自己会收到一大堆魔法侧的术语解释,已经做好了记录下来回去逐个解析的准备。
  结果没想到是李白微打了一个响指，一摞子厚厚的书就这么突然砸在了他的腿上，多到几乎能将他埋起来。
  “地府法典第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二版,完全版。”
  李白微举起茶杯示意，“自己看吧。”，随后继续喝茶,同时还不忘拿出了一只食盒，跟迪克分享新做的蛋糕。
  “我喜欢这个！”迪克端起一份草莓水果塔，兴致勃勃地拿起了配套的叉子。
  “跟今天的红茶很搭。”李白微今天做出来跟迪克相同的选择。
  蝙蝠侠抽出一本翻看起来x，发现每一条的补充项都细节到了他意想不到的程度。
  这让他神情认真地仔细看了下去。
  看了许久才一副若有所思的态度，再次提问。
  “执行力度呢？”
  “已经五百年没人能成功逃避制裁了。”
  “但他们都还是活人。”
  “所以我才没有带走他们的灵魂。”说到这里，李白微忍不住露出来礼貌的微笑。
  “好吧。”蝙蝠侠点了点头，“只要他们继续在阿卡姆服刑那我没意见。”
  “明智的选择。”李白微举杯敬蝙蝠侠。
  如他所料，蝙蝠侠能成为哥谭的恐惧可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揍人很疼，能自诩为罪犯镇压一众离谱的超级反派，蝙蝠侠的小手段可从不少，审讯大师可不是说说就能达成的。
  他只是不杀人罢了。
  更别提这只蝙蝠可比他见过的其他两只阴郁多了。
  他的好友布鲁斯暂且不提，第一个世界的蝙蝠，也就是他们资料中自称的主宇宙，呈现出了一种饱经磨砺的老辣，虽然依旧沉郁，但很多时候已经学会了如何跟自己和解。
  但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这只蝙蝠明显还没有达到主宇宙蝙蝠侠的境界，他的痛苦依旧还在胸膛中酝酿发酵，像是座压抑着的火山。
  死亡还是爆发总有天要做出个选择。
  不过，这是没有李白微和迪克误入前，迪克他们能眼睁睁看着布鲁斯走向绝路吗？
  明显不会。
  “那小丑……”蝙蝠侠最后确认。
  “就像我们之前谈好的一样。”说完，李白微推了一份巧克力慕斯蛋糕给他。
  “吃点吧，你已经守了一夜。”
  昨晚找到这栋房子没多久，蝙蝠侠就找上了门，只有他一个人。
  在省略了一系列的交流和试探后，他们达成了共识，让杰森先在这里接受治疗，等他情况稳定后再让蝙蝠侠将人带走。
  蝙蝠侠没有意见，但却沉默的在杰森的房间外守了一夜。
  杰森还活着的消息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但那是在他看过那些录像带之前。
  录像带中的一幕幕像是要把他的心撕裂一样。
  他不敢细想六个月的时间他到底进出过阿卡姆多少次，又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他真相，那些警卫、医生、护理人员等等，包括阿卡姆的院长。
  他们是否都知情，却都选择了帮助小丑。
  蝙蝠侠不敢深想，他已经走在了一条孤注一掷的道路，甚至带上了他全部的家人，走在这条危机四伏随时会粉身碎骨的歧途，就像是杰森。
  但他必须去思考，他无法逃避，这是蝙蝠侠应该做的。
  蝙蝠侠沉默着拿起蛋糕吃了起来。
  他需要补充糖分。
  迪克看的想叹气。
  他没想到其他世界的布鲁斯，能把自己过的那么糟糕，也不对，是没想到生活能对他们这么残忍。
  他有点好奇这个世界的夜翼似是怎么处理这种情况的了。
  “蝙蝠侠，你还好吗？”
  蝙蝠侠的头盔里，通讯频道响起，是神谕的声音。
  “你找到杰森了吗？”这是夜翼。
  “我已经在调查这六个月阿卡姆的人员流动。”提姆也插了一嘴。
  “希望老爷能给我们带来一个好消息。”阿福的声音最后响起。
  “我很好，我找到他了。”蝙蝠侠的声音听起来可不太好，最熟悉他的阿福甚至能听出其中的些许哽咽。
  “我找到杰森了。”蝙蝠侠再次重复了一遍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频道里所有人听到这消息，都松了一口气。
  谁都知道这六个月蝙蝠侠的状态有多糟糕，提姆不止一次的听到他叫错人，杰森的死仿佛已经成了蝙蝠侠走不出去的梦魇。
  虽然他很遗憾杰森这六个月的遭遇，但还是由衷地觉得杰森没死真的太好了，无论是为了谁，他活着都是个好消息。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家？”激动的夜翼在频道里询问蝙蝠侠杰森回家的时间。
  “得等等，他的情况还不太稳定，并且我不确定……他会不会……不太想见我。”蝙蝠侠低哑的声音响起。
  “布鲁斯这不是你的错，谁都想不到小丑那个婊/子养的居然做出这种事，所以去见他，布鲁斯，你必须得去见他，你看过录像带，你知道的他等你了多久，你不能再放任他一个人在外面了，他已经离开家太久了。”夜翼在频道里对蝙蝠侠反复强调，他理解蝙蝠侠的踯躅，所以他必须推他一把。
  “蝙蝠侠，去见见他吧，杰森等得太久了。”神谕也是这么说的。
  蝙蝠侠将胳膊放在腿上，单手撑着额头陷入了挣扎。
  最后惊醒他的是肩膀上地轻轻一拍。
  “你是他的父亲，别让他再失望了。”
  蝙蝠侠骤然清醒过来。
  蝙蝠侠从来怕的不是肩膀上承担的责任太重，他唯一惧怕的只是没有能让他承担责任的人。
  或许蝙蝠侠真的是寂寞的吧，所以他才有了那么多的家人。
  他现在已经是个父亲了，蝙蝠侠低头看着自己陌生的大手，他也成了别人的期待了。
  “我什么时候能见见他。”蝙蝠侠有了决断。
  无论如何父母都不该让孩子一个人独自面对困境。
  他的错误，他无法逃避，他会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
  蝙蝠侠将手攥紧，握成了一个有力的拳头。
  “先吃饭吧，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李白微拍板决定。
  蝙蝠侠点点头，随后手指在头盔轻点，打开通讯频道让阿福给他送一身换洗的衣服，他暂时还不想离开这里，他还没法放任虚弱的杰森独自在外。
  迪克看着蝙蝠侠的背影，伸手用胳膊肘捣捣李白微的腰，狗狗祟祟地问他。
  “你说杰森会原谅他吗？”
  李白微想了想刚才杰森的表现，说道：“会吧，杰森想见他。”
  “所以他们两现在就是太别扭了。”迪克了然地点点头。
  “那叫近乡情怯。”李白微敲了迪克一个爆栗，“就告诉你别光让克拉克帮你写作业。”
  迪克回以一个无辜的眼神，摊摊手，随后又摸走了一个泡芙才溜了，只留下了一句“我去找夜翼。”
  ——
  另一个世界，成功跟布鲁斯接上头的杰森跟着新罗宾提姆三人正在召开一场严肃的会议。
  议题是对于两个私自偷跑出去玩的人该如何处理。
  会议的背景声是婴儿咿咿呀呀的婴儿语。
  辛苦带娃的布鲁斯一手摇着达米安的婴儿床一边积极回应杰森主持人的对于偷跑二人组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