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作者:灼岩      更新:2025-12-19 17:35      字数:2995
  “劳烦妹妹替我转达张公子,腿伤之人不配怜爱,明日不用等我。”
  柳常明不喜张微生府中众人皆知。
  上一世,柳芳菲因张微生与他闹过多次。自始至终他都不知,自己与张微生暗通款曲是柳鸢儿推波助澜。
  如今微微一提,他便什么都明了了。
  身后发生何事柳芳菲并不知晓,不过听到盘子碎地的声音,总归不会比来时欢乐和谐。
  一家三口么?
  做梦。
  这一日,累极。回清欢苑一路风雪也抵挡不住十足的困意。
  柳芳菲在迷迷糊糊间听得雕花木门开开合合的声音,接着便是被一道大力抱到床上放平。
  腿伤以来,她的衣食起居都是荟如在照顾。偶尔自己伏案看书困了,也是荟如将自己抱到床上。
  如若不是那萦绕扑鼻的檀木香。
  如若不是那精壮健硕的胸膛,发出沉稳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
  一声一声,沿着她右耳,往下走。胸口,心脏还有五脏六腑不自觉地挤成一团。
  阵阵魔音入侵、攻城略地。
  昏暗的屋子被烛台上的烛火映出光晕,柳芳菲拉着绣花锦被的手指骤然一紧。
  木床轻颤,左侧空处陡轻微一震。
  是他来了!
  穿过风雪卷着浑身浊气而来,墨色衣襟掠过眼角t,贴在她脸上来回轻抚,游走。擦过她粉嫩耳垂,轻轻肆掠。
  呼吸越来越沉。
  柳芳菲撑起身子微微一撇,堪堪躲过了他的纠缠,却瞧见烛火轻摇,昏暗光圈映得他眼底猩红。
  危险。
  果不其然,男人被细微动作拒绝,更是激起万重胜负欲。将宽厚的大手深入暖被,掌住柳腰软肉,盈盈一握。再趁着身线攀援而上,在烛光照不到眼睛看不到的暖被深处,指尖勾住贴于后背的小兜细带,徐徐缠绕。
  “是我,就那么让你生厌?”
  “若是那人,你会欢喜么?”
  那人,张微生。
  孤傲一世的皇爷自是不会提及旁的男人之名。更不愿承认,知晓柳芳菲与张微生有私情后,嫉妒如狂。
  想把那个男人扔到桥底那条河里。
  不,还不够。
  司徒一说从相识相知到所谓的相爱,都是那个叫张微生的男人与赵琼华母女做局,为了骗那个蠢笨女人。
  所以,应该把他碎尸万段,丢给小二当做盘中餐。
  当然,更想把这女人扔在床上,狠狠入侵。
  她为了那个男人伤怀了几夜,便弄哭她几日。
  让她一遍遍在自己身下沉沦。
  让她晓得,有些欢愉,只有他才能给。
  倾其所有,给她。
  第8章
  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涨红脸憋气的模样。
  娇羞、愤怒却又无计可施。
  前两日瞧她举足无措时,最喜咬唇。
  如今脸唇瓣也不咬了,乖得想让人心疼。
  狠狠地疼。
  “欢欢,你爱那个男人吗?”
  他叫她欢欢,音色低沉徐徐,缱绻万分。
  在观澜苑发了好一通脾气,司徒一便用极快的速度将她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地查了清楚。他才晓得,原来她还有这样好听的乳名。
  欢欢……
  他势在必得的女人,定然配得上一世欢愉。
  “欢欢。”
  “欢欢。”
  “欢欢。”
  男人喊得沉醉入迷,在不厌其烦地喊着她的名字的同时,将她那紧绷的下颌轻轻含在唇边,替她放松。
  也不忘了顺势而上,抹过她唇上的透色蜜脂,指腹拉过一道润色。
  “你……怎会来?”
  言外之意,夜黑风高,你应该与皇爷相伴才是。
  柳芳菲腿伤不便,多年来除却平躺并无其他睡姿。整个人板儿正地躺在床上,伸手将他不安分的身子轻轻一推。
  “不喜欢?”
  偏生越推搡男人眼里的火星更甚,“可是,欢欢,我很喜欢。”
  男人潮湿的吐气透过锦被窜入贴身小兜,惊起一片颤栗。
  从未想过她只是在观澜苑走了两步,便走到了自己眼里,梦中。
  荒淫一梦,换来的是无处可发的邪火还有——欲望。
  出于好奇,初尝“美味”,便再也离不得了。
  时时想,刻刻念。
  手上、唇上皆是蔷薇水的味道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是什么味道他也不知。
  总之,就是吊着他,勾引他,让他丢了魂儿没了心的那股味道。
  总之,就是想让他发了疯般把她占为己有,私藏的那股味道。
  大抵是有些魔怔。
  他不知晓自己对着旁人是否也会如此这般,疯狂试探不知节制。可他现下,此刻,哪怕是溺在她身上,也甘之如饴。
  他欺身压上锦被,迷离失控的脸在她身上轻扫。
  烛光微黄,映在她发白战栗的脸上,飘飘荡荡晃晃悠悠。
  “欢欢,他也曾碰过你?”
  滚烫的呼吸洒在颈侧。
  “这里?”
  软热的唇忽然含住她耳垂上的细肉。
  “还是……这里?”
  唇瓣摩擦间,指尖缠绕住后背如丝的系带。
  窗外雪声骤大,柳芳菲浑身紧绷,抓住床沿不敢有分毫动弹。于是趁他低垂眼眸之时,将盘头木钗取下横亘在二人之间。
  她喘息着将钗尖抵住她的喉结:“我不过一具残身,您想要便要了去。左右不过再死一次……”
  木钗随着她抖动的手一上一下,扫过男人滚动的喉结。
  死?
  她竟提到了死?
  当初自己将她救下,生了一场大病,如今岂敢如此轻易去死!
  有他在,谁也不能让她死,她自己也不能。
  他眼底有暗火欲泻,也愈发不管不顾起来。
  便冲着钗尖欺压而下,木钗刺破皮肤的瞬间,柳芳菲惊呼一声将其快速收回了。
  她下意识的动作取悦了眼前的男人,竟忽然扣住她后颈深深吻下。片刻后,血腥气混着蔷薇水的香气在唇舌间炸开。
  “欢欢,昨日……”
  他压在她身上喘气儿,丰盈润泽的唇游移到耳际,“昨日你来观澜苑走路,是不是在那雪地里……”
  “施了咒。”
  否则,怎么解释,我着了魔的入迷。
  柳芳菲不动了。
  任凭眼眶赤红,泪水打湿绣花枕巾,然后抖着身子,放弃了抵抗。
  闭眼前,她依旧是那句话嘟囔着:“左右不过一具残身,您拿去吧……”
  满足你的好奇与探寻。
  拿去后,就别再纠缠了。
  她很累,应付完赵琼华母女后,如今还要应付一个姓甚名谁都不知晓的人。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自己嫁给皇爷最大的阻碍。
  一想到这些,两行清泪从双眼滑落,却被身侧之人轻轻吻去。
  与我亲近,就让你如此难受?
  那如果是他,你是不是会微笑迎合,陷入沉醉?
  “你喜欢小二吗?”
  “嗯。”
  “那便留给你。”男人起身的动作明显,床褥掀起褶皱。
  将锦被重新掖好盖在她身上,不留一丝缝隙,“作为交换这支木钗放在我这儿。”
  柳芳菲捏了捏空落落的手,才惊觉木钗不知何时已落入他手。取而代之的是他从怀里摸出的暖炉。
  直至听到雕花木门再次开合的声音,才微微睁眼,恰巧捕捉到墨色衣襟一角从门缝滑过。
  “呼——”
  屋内无人,总算吐出心中闷气。将抹胸系带扣好,方才忆起,自己这身子,被那双略带薄茧的手交缠了个遍。
  许是自己那两行泪,扰了他的兴致,堪堪躲过一劫。
  只是,这次没成功,他下次的纠缠又会是怎样变本加厉?
  沉沉睡去。
  翌日,柳芳菲在屋内走了两步,不再去观澜苑。
  司徒二被那男人教得很好,护主。有几次她险些摔下,最后都是它当了肉垫,将自己接住。
  几番下来,毛茸茸的大白熊吐着粉舌哈气,逗得她一阵嗤笑。
  “你这样可爱,他怎会是那样子的?”
  而她口中的那个他,坐在软榻上面色阴沉地看着《清静经》。
  原因无他,今日屋外安静极了。
  无人扰他清梦,故而脸色阴沉,生气了。
  为何不来?
  是要去见情郎,故而对镜梳妆?
  是了。
  按理说,女孩子出门定是要好生梳妆打扮一番的。
  所以,她现在正对着铜镜,含笑梳妆,面怀期待?
  “司徒一。”
  “皇爷,有何吩咐?”
  “盯紧清欢苑。”
  对于柳芳菲与张微生的约定,司徒一是知晓的。
  只是不懂得自家皇爷的底线,心直口快问起:“若是柳姑娘赴约,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