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俄罗斯当倒爷 第42节
作者:吹笛人      更新:2025-12-19 16:35      字数:2897
  “何姐真的会救人,快按她说的做!”
  眼尖的倒爷也注意到,就在姓何的一番匪夷所思的操作后,张进身上最大、失血最多的伤口居然真的不流血了。
  原来……她不是在当众虐人,而是真的在救人吗?
  “针,哪儿有针?”
  “我这儿有打火机!”
  在何长宜的吩咐下,众人手忙脚乱地用打火机将粗针加热到针尖通红的地步。
  何长宜用空着的手接过针,将其精准摁在断裂的血管处,“滋”的一身轻响,伤口处冒出一股青烟和烤肉的味道。
  接着,她如是操作几次,直到血管断口完全被烧焦,不再一股股地往出冒血。
  这类似于后世手术常用的电刀,以高温烧灼肌体来实现止血。
  现在条件简陋,何长宜只能就地取材,幸好效果还不错,救下张进一条小命。
  何长宜抽出手,解开大腿绑带,并再次将伏特加浇到伤口处冲洗消毒。
  张进疼得死去活来,惨叫声不绝于耳。
  但这一次,除了好友依旧摁着他的腿,凡是空闲的倒爷都热情地上手帮忙,直将他摁成一头过年待宰的大猪。
  何长宜腾出手来,快速处理其余伤口。
  除了大腿上扎到动脉的伤口比较深以外,其他的伤口看起来吓人,但失血情况并不严重。
  何长宜做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顺便阻止了想要给张进喂水的好友。
  好友不解。
  “可是他说口渴……”
  何长宜不客气地说:
  “我好不容易把他从鬼门关里揪了出来,你现在喂水就是又把他往鬼门关方向踹了一脚。”
  好友连忙将杯中的水泼在旁边,仿佛这不是白开水,而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
  当何长宜用木棍和绑带帮另一个伤者简单固定了骨折的腿后,峨罗斯救护车终于姗姗来迟。
  然而,在救助伤者之前,戴着口罩的大夫先问在场的钟国人要钱。
  张进的好友急道:
  “先救人,他都快没命了,钱少不了你们的!”
  峨国大夫却不肯。
  “不行,你们必须先给钱,这就是市场经济。”
  倒爷们义愤填膺,都说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被钱蒙了心的大夫。
  “把钱给他。”
  何长宜走过来,白色的衬衣上满是斑斑血迹,脸上和手上也都是血。
  “救人要紧,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了。”
  在交钱之后,峨国大夫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心将两个病号用担架抬上车。
  与此同时,何长宜将她所做的急救措施全部告知大夫,以免影响后续治疗。
  “您真是了不起,我敢说如果没有您当机立断的决策,这个年轻人在救护车到达之前就已经见到他的接引天使了。”
  峨国大夫对何长宜赞不绝口,连声夸她做得好,即使是他在场,在没有医疗器械和手术室的情况下也不能做得更好了。
  旁边听得懂峨语的倒爷忍不住嘀咕道:
  “这还算好?看来老毛子的医生也不咋地啊……”
  旁边的人就反驳道:
  “这还不算好?差点被阎王爷收走的人,何姐硬生生给抢了回来,要不是她在,救护车来了就不是送医院,而是要送殡仪馆。”
  听到这话,另一人忍不住侧目。
  “何姐?你这叫得也太亲热了吧。我记得你之前不是都喊她小娘们的吗?怎么突然就姐上了?”
  那人脸一红,梗着脖子犟道:
  “什么小娘们,你可别胡扯,我对何姐一向尊敬得很,她就是我的榜样!”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哄笑起来。
  “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你闺女都比人家年纪大,你还好意思喊‘何姐’,也不怕把人叫老喽!”
  那人胡乱摆手,争辩道:
  “跟你们这帮人就说不清楚,你们谁有何姐的能耐?人家那是凭年纪当姐吗?人家那全是凭自己的本事!别说你们就不怕在这地界受个伤生个病的,有何姐在,鬼门关也能给你扯回来!”
  有人赞同道:
  “说得在理,你说咱们这帮人远离家乡亲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熬着,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光光鲜鲜地回家吗?真要不小心在阴沟翻船,挣再多的钱也是没命花。”
  原本不以为然的倒爷此时一听也觉得有道理。
  他们这些人大多峨语不好,也不信峨罗斯医院,生了病受了伤就只能自己扛着
  ——倒也不是嘴硬到真生病了也不去医院,实在是本国人看病还要托关系送礼,他们这些外来户更是连医生办公室的门朝哪儿都搞不清楚。
  而且现在峨罗斯不仅药物昂贵,而且还缺药,不少倒爷干的就是倒药的营生。
  综合下来,要是生病的话,自己胡乱吃药说不定也能治好。
  但话又说回来,谁不想找医生救命呢?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嘛。
  而如今,能救他们小命的人就在眼前。
  “何姐,您当倒爷前是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啊?”
  有人厚着脸皮,凑到何长宜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长宜将手上干涸的血渍搓下来,随口答道:
  “我在医院上班。”
  问话的人眼睛一亮,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倒爷们也同步眼睛一亮。
  “何姐,那您肯定懂得看病吧!”
  何长宜终于正眼看他,似笑非笑地说:
  “你想说什么?”
  问话的人腆着脸说:
  “何姐,有空的时候,您能不能帮我们看看病?不白看,我给钱,您说多少就多少!”
  何长宜拍拍手,懒懒地站起来。
  “看我心情。也看你们表现。”
  她转身离开,身后一群人追着喊:
  “何姐!何姐慢走!何姐您什么时候心情好啊?”
  当瓦基姆再次来到贝加尔旅馆时,他惊讶地发现旅馆里似乎多了一个叫做“hejie”的名人。
  瓦基姆疑惑地问何长宜: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关注‘hejie’?看起来这些狡猾的家伙像是多了一个领袖或者榜样。”
  何长宜笑得前仰后合。
  瓦基姆这次来是向何长宜订购冬天的羽绒服和皮手套。
  “我不相信钟国商人,我只相信你,他们都是潜在的骗子。”
  何长宜问他:
  “难道我不是钟国商人吗?”
  瓦基姆严肃地说道:
  “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一个诚实的人,你不会随便说出做不到的承诺,更不会用劣质的商品来骗走我们的钱。你是一群黑天鹅中的白天鹅。”
  “善良而高贵的天鹅小姐。”
  何长宜皱皱鼻子。
  “就算你说得再好听,我也不会去跳芭蕾舞的。”
  瓦基姆下了一笔相当大的订单,足以让小半个越州村都忙起来。
  现在离入冬不到一个月,工期相当的紧张。
  何长宜往返于钟峨两国,连海关都眼熟她了,知道这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家伙。
  她的脚步紧紧贴着红线,仅有一步之遥,却从来没有越过红线。
  谁也别想从她那里拿走哪怕一个子儿。
  由于经常购买国际列车的车票,何长宜和火车站的一个直接负责购票事宜的小领导搭上了线。
  她不再向黄牛高价购票,而是转而从官方途径批量购票。
  作为回报,小领导所在科室的每月人均奖金多了一百块钱,还有吃不完的峨罗斯特产巧克力。
  国际列车上的列车员们也和何长宜越来越熟,即使是最严肃的人见到她也会露出生硬的笑容。
  这可不仅仅是钟国伏特加的原因。
  由于峨国列车在钟国境内停留的时间很短,车上的列车员经常来不及购买所需物品。
  何长宜得知后帮忙采购不少物资,从煤矿人家牌罐头到儿童退烧药,几乎囊括所有生活必需品。
  有一次,一位胖乎乎的女列车员见到何长宜就激动地抱了上来。
  她的老祖母突发心脏病,幸好家里有何长宜送来的速效救心丸,才将老人从死亡边缘拯救回来。
  类似的事情发生过许多次,现在即使是有种族歧视倾向的列车员也不得不承认,钟国人虽然没有那么好,但似乎也没有那么坏。
  有时海关查得严,列车员还主动帮忙把何长宜携带的贵重物品藏在工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