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作者:清沐无言      更新:2025-12-19 17:21      字数:3315
  握着手中武器,怒目朝辛雁看去,当即朝她的位置疾步奔去。
  辛雁故作恐惧,当即转身,准备逃离。在那两人,近身的瞬间。谁想下一瞬,她还未跑两步,刚迈开脚,便似被一只手绊倒。当即倒地,慌乱间,趁二人未曾注意之刻。踹了那只绊倒的她的手。在那其中一人提剑砍地的瞬间,身子早一侧滚了三圈。
  在这一脚之下,那只手中的抓着的东西,呈现而出。两人中,其中一人动作一滞,屏住了呼吸。
  危机之刻,另外未发觉此点的那人。在一剑扑空后,又再准备朝辛雁补剑。奈何还不待他站直半身。一把飞扇,城螺旋状由他身后飞舞而来。划破了他的脆弱的颈部。不一会,一道身影,出现至他身后。轻松接住了飞舞回手中的扇子。
  鲜血飞溅出来,那举剑之人当场倒地。辛雁爬起半身,便见一道青色的身影。踱步冲至她跟前护住了她。收起了扇子,手握着一把剑,作出了攻击的姿态。准备朝那剩下一人刺去。
  那人相比较同伴,机灵许多。躬身躲喻栩洲的袭来的剑攻,手速如影,低身躲避的瞬间,神不知鬼不觉地捡起了一物,快速揣进怀兜。再疾步朝后退去,拉开了与喻栩洲之间的距离。朝自己那些仍正激烈缠斗同伴们,大喊道:“撤退复命!”
  一声令下,一众黑衣人纷纷会意。面露得逞的惊喜,他们纷纷甩掉了那些纠x缠他们的玉牌暗卫们。听此命令,纷纷往喻栩洲来时的方向撤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至于喻栩洲他眯着眼,隐约看见了那人捡了一抹满是血红之物。匆匆逃离。
  “糟了...那不会是...”明白他们可能抢走了什么后,喻栩洲急了,本欲命令追上去的他,忽地被人扯住了衣角。诧异回眸,这才看见半坐在地的辛雁。正望着那群黑衣人消失方向坏笑。
  直至瞧清她这抹略显狡猾的得意笑颜,他咽下准备要命人追上去命令。看懂了她的神情。
  果然...
  安安又在使坏脑筋了。
  “我还以为,我快死了。”辛雁低垂眸,脸上原本的坏笑狡猾悉数散去。额间刘海碎发遮住了她眼,抿了抿唇。抬眸时,则对上了他投来的目光,道:“不过还好,你来了。”
  “......”
  喻栩洲缓缓蹲下身,抬手轻柔地为她擦拭眼边晶莹泪光,满含歉意的自责道:“对不起。都怪我,将你牵扯进来。害你承受了这么多本不该由你来承受的危险。下次...”
  话语一顿,他忍着心间苦涩,列起一抹难看的笑,道:“不...不会再有下次了。”
  “...”
  不知他后来在沐阳究竟经历了何事的辛雁,歪头不解。不待她开口问,跟前少年竟是上前一把抱住了她。脑中不断回放着翼王临死前的记忆画面,声腔中带着隐忍与酸涩,道:“我...我...”
  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可迟疑犹豫半天,千言万语竟只化作了一句...
  “对不起,安安。”
  五年间,二人间所有的相识相知,乃至是那晚确认心意的吻。一幕幕美好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忘怀,二人在姻缘树下的嬉闹追逐,包括...那个小心翼翼的吻。
  他曾说过他想娶她,也为此许诺过...
  可今后...怕是要食言了...
  他不能娶她,也不能让她与自己惹上关系。更不能,让位于京城东宫的阿姊,计谋得逞。她的将来,或许没有他才会更美好。
  无论嫁谁,都比嫁他这个晦气鬼好。
  那夜过后,喻栩洲变了。不...也不能这般说。他没有变,只是恢复回了从前那股子没心没肺的性情。沐阳一切,他从未再提起过。即便辛雁后来问起,他也会装傻避开有关沐阳的一切话题。直至他们抵达京城,他也没再提起沐阳的任何事。仿佛有关沐阳的一切经历,都未发生过。
  他们二人,是共同回归的。当两家失踪的子女,一并出现在京城时。如她当初所想,坊间那他们回归以后,四处传遍了她与喻栩洲的事迹。她本以为,自己名声将会毁掉。不曾想,流言蜚语才刚谣传起来。便很快被压制住了,反正流传出了许多,待她有益的流言。坊间更莫名在传,辛家小姐其实不是失踪。只是忍耐不得后母,跑去了生母的母家暂时居住。
  至于喻栩洲,不过就是被侯爷送去了老家,待了一段时间。他们二人,也只是凑巧在回来的路上巧遇,干脆同行回来罢了。
  得知这一切虚假传言的辛雁,虽不知是谁有在意维护她的名声。但冥冥之中,她还是猜到了的。不过,这次经历。外界也更加认定辛家小姐与侯府小侯爷,互相倾心,乃是极好的一对。不知不觉间,他们二人,莫名被绑在了一起。许多人都在推测,喻栩洲会何时去辛府提亲。
  由此,辛雁此行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只是回府以后,叶高霏发了很大一通火,一气之下更是关了辛雁许久的禁闭。就连辛忆榆也不理解,她为何要与喻栩洲纠缠不清。
  不过,同样也有令她费解的事情发生。那便是自共同回京以后,不过多时。喻栩洲便再一次消失了。那一次,他离开了许久。待再次见到他时,她犹记得那时他满脸失望落空的模样,嘴边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会丢’等字眼。
  一切直到两国谈判结束,西鸾作为败国。以大量宝物,并保证将会送一名和亲公主前来壹洲时。战事也才算正式结束。
  后来边关大军回归,太子被赐予‘元良’赐号。
  直至那场宴会举办前,喻栩洲都一直在想。是不是只要自己故意疏远辛雁,他们二人自此就不会再扯上关系了。
  可...事实终究在告诉他,不可能。为了宴会,辛雁开始努力排练舞蹈。期间,她总会邀他陪她练舞。面对她,他总是难以拒绝。于是后来便想着,若是能令她待自己失望便好了。
  如此她便不会再对他抱有期待。于是乎,他开始待她对自己那些有意无意表露心意的言行举止进行无视。
  包括对于自己曾许诺娶的她的诺言,故作遗忘装傻。甚至在她每每准备提起,打算询问他何去提亲兑现诺言娶自己时。故意撇开话题。
  为了令她待自己失望,他甚至还去学宴筝喝酒。在她面前,总是装作一个爱酒的酒鬼。虽然...偶尔几次他酒壶中装得是茶水,但到底还是不影响的。渐渐地在他的努力之下,辛雁不再主动提起嫁娶之事。他们再度回归了从前的好友关系。
  原本...一切都将顺着他的意,继续进行...
  直到那场宴会,阿姊冒顶太子的意思,请旨赐婚。他此前所做的一切努力,悉数作废了!
  当陛下问舞台之上辛雁,是否愿嫁他时,他害怕极了。他怕,她回答不愿。也怕,她回答愿意。
  直到她满脸欢喜地,说出那句‘臣女愿意’。他的内心,在一阵悲喜交加之中。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圣旨赐婚,便意味着他们永不可能轻易和离。也意味着,辛安安将永远与他这个晦气鬼绑在一起。作为喻家儿媳,同他一起受罪。
  隔日。当那道圣旨婚书,送到侯府后。喻敛亲自接过圣旨叩谢时。他跪在地上,脑子都乱了。直到前来送圣旨的大太监走后。他也仍木讷地呆跪在原地,呆了许久,连阿母被喻敛命人强制搀扶走了都未发觉。
  “喻栩洲。”一道熟悉严厉的声音,由头顶落下,他抬起头僵硬站起身,面对的则是父亲喻敛平静到没有丝毫情绪的面容,“明日,带着你阿母此前为你准备的聘礼。去辛府提亲。该有的礼数,一项也不能少。”
  “...是。”他拱手作揖,应下了父亲的命令。直至喻敛从他身侧越过之时,他终于忍无可忍,扭身质问道:“是你干的吧?”
  “陛下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答应阿姊,将功臣之女嫁与我。太子...更不可能会让阿姊为我去向陛下请旨赐婚!”他捏紧双拳,低沉着脑袋,压制心底长久以来的苦恼积怨,再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把她牵扯进来...”
  “咱们家的事,明明与她无关。与辛家无关你为什么——”
  “你喜欢辛康安的女儿,对吧?既如此,这场赐婚,难道不是正如了你的意?”不等儿子说完,喻敛背对着喻栩洲,打断道:“陛下已赐婚于你们二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喻敛!”这一刻,听见这些话,喻栩洲朝着父亲的背影,爆发了。他朝他大声质问道:“沐阳的事,你知道的吧!那夜...清宛山庄外,助我脱险的人,是你派来的吧?都迟一直在说,还有一批人将会到沐阳助我。他所说的那批人,就是那夜助我脱险的那群人?”
  “既然...他们是你派去的人,那我不信...我不信有关咱们家的那句遗言。你会不知...”
  “......”
  “胡言乱语,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沉默片刻,喻敛撂下此话,便背身离去了。
  目送父亲背影,喻栩洲仍不清楚,喻敛究竟在想些什么。直至隔日,他前往辛家送聘。在辛家祠堂,见到辛雁时。他不知该如何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