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作者:
糖甜宝贝 更新:2025-12-17 17:11 字数:3113
温笛懒得跟他辩驳,只身前往。
红房间里,两人相对而坐,沈妄顷淡然回怼道:“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也不等傅鸩回话,沈妄顷便说:“像得不到糖所以故意说糖不好吃的幼儿园小朋友。我原本想说像小学生的,但现在小学生都不会这么干了。”
“小学生面对喜欢的糖果也会夸奖,哪怕这糖果最后不是进入他的嘴里。”
“......”
傅鸩脸色顿沉,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点,沉默数秒,抬眼看他,说:“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沈妄顷笑笑:“请说,我很乐意听。”
傅鸩:“蠢货。”
沈妄顷脸一僵。
傅鸩冷笑着站起身,双手插兜:“不好意思啊,我一贯有话直说。对于随意对别人妄下断言的人,我只有这两个字的评价,不是侮辱,而是诚恳建议——希望你纳言。”
“......”
骂了他,还希望他接受。
真不愧是律师啊,真会胡说八道。
沈妄顷回以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没关系,对于嘴臭的人,我向来宽容。”
“......”
傅鸩垂眼,目光自上而下:“那我们还真是彼此彼此。”
沈妄顷:“彼此彼此。”
红房间忽地降温,两个人周身散发冷气,刘亚俊在一旁如入冰窖。
他都没听懂这两个人在吵什么。
为什么忽然吵架?
反正不是和副本相关的事,那有什么值得好吵的?
难道大佬都是这么不务正业的吗?
试胆房间紧闭着,温笛敲了敲门,没有动静。
他皱了皱眉,推门而入。
只见面前地毯上,姚娜娜趴着躺在那,一动不动。
检查后发现人是吓晕过去了。温笛费了大把力气才将人摇醒。
姚娜娜一醒,见到温笛先瑟缩着往后躲,看清身边的房间又冲到温笛怀里:“呜呜呜呜。”
开始大哭。
温笛略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稍微将人推开,低声安慰:“结束了,我们先出去吧。”
将腿软的人扶出小屋,两人回到红房间。
见姚娜娜哭成这样,只有还未进过房间的刘亚俊一脸茫然且心惊胆战:“怎么哭成这样?你看到什么了?为什么去了这么久?”
他看似心疼想安慰姚娜娜,但抓着姚娜娜的手臂却用力到陷进皮肉:“你说啊?”
眼神近乎癫狂。
姚娜娜疼得往后躲。温笛注意到了,立马过去想将刘亚俊拉开,对上他的眼睛却被吓了一跳。
沈妄顷走上前,扣住刘亚俊的手腕,使了力,迫使刘亚俊松开手。
刘亚俊对上沈妄顷浅色的瞳孔,发怂地往后躲了躲。
傅鸩手里漫不经心转着一个小茶杯,视线如冰刀射向刘亚俊,却一句话没说。
姚娜娜缩在椅子上,整个人神志不清颤抖着,显然依旧被困在梦魇里。
刘亚俊看着她的样子,愈发害怕。
姚娜娜和他一样是闯了五个副本的老玩家了,究竟会是什么,把姚娜娜都吓成这样。
“走吧,就剩你了。”
温笛整理好刚刚被姚娜娜拉扯歪了的斗篷,看向刘亚俊。
从第一个等到最后一个,长久持续的紧张恐惧状态,让刘亚俊脑子里名为理智的线啪的一声断裂——
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告诉他:今晚一定会有事发生的,他不能就这样任凭摆布!
在温笛转身之际,刘亚俊忽然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将人压在桌子上,双眼猩红,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抵住温笛的脖子:
“你快点告诉我,那房间有什么?他们三个不是人,所以一点事都没有,但姚娜娜和我一样,都闯了五个副本了,还吓成这样,会死对不对?是不是有禁忌在那房间?你告诉我?”
突如其来的举动,沈妄顷和傅鸩脸倏地沉下来,阴戾得可怕,犹如暴风雨来袭般乌黑阴沉。
“你只是一个npc,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什么事。你怕不怕死?怕死就赶紧告诉我!”
温笛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呼吸都被攥住,小脸白得可怕。
他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发不出声音。
那冰冷的刀锋就在他喉间,面前的疯子稍一用力,他就会死去。
死亡,他从未经历过。但进入副本前,老师就说“被杀死”是他们最常经历的事件。
温笛眼睫颤动得厉害,似抖动翅膀的雨蝶,轻轻一眨眼,眼泪就顺着眼角滚落了下来,滑过面庞。
羽睫被沾上露珠。
细嫩的脖颈哪经得起锋利刀刃的触碰,刘亚俊仅仅是恐吓的力道,那血便浸染了整个侧颈,血珠坠落锁骨,在娇嫩的肌肤上格外残忍惊恐。
恐惧间,温笛眼神一晃对上他身后站着的傅鸩。傅鸩眼底一片冰凉。
“救救我。”温笛唇瓣抖动,却没有发出声音。眼泪流得更多了。
傅鸩深吸一口气。
“我告诉你,你如果杀了他,今晚死的就是你。”傅鸩突然开口。
刘亚俊果然动作一顿,转头瞧他:“你什么意思?”
傅鸩冷眼看他:“字面上的意思。你忘了我们第一个环节的时候,姚娜娜就因为说了他几句,就被窗帘勒住了脖子?你如果杀了他,他那死鬼老公会放过你?”
窗帘再次开始似有若无飘动,刘亚俊双手发软,眼底浮出恐惧。
他呼吸急促起来,看着缩起来的姚娜娜,便壮胆道:“那你告诉我,你去房间看见什么了?”
第20章 你欺负我......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规则。”
规则就是要他们独自去房间试胆,如果一个人提前知道,那就是违反了规则。
在副本里,规则是不可违反的。
傅鸩没有明说,但意思清楚,只要足够冷静就知道隐藏在“规则”两个字下意味着什么,可此刻刘亚俊因为过度焦虑恐慌被烧得完全没有脑子去思考。
他眼睛发红,疯狂吼道:“你他妈就是个骗子!你想骗我是不是?想骗我放开他对不对?我早就知道你对他有意思,昨晚上就是你跟变态一样跟在他身后,捡他掉在地上的手帕,像个变态一样用鼻子闻,恨不得用嘴巴舔!你心里有病!”
“......”
三张脸同一时间表情各异。
温笛一边流泪,一边脑袋发懵地有些听不清从刘亚俊嘴里说出的话。又似乎听清了,却怀疑是幻听。
傅鸩脸色顷刻间沉得可怕。
沈妄顷只是微怔,就重新紧盯刘亚俊握着刀的手。
“好好,你们都不说是吧。”刘亚俊重新用疯狂的眼睛盯着温笛,“你也不肯说,那你就去死吧,你以为我不敢杀人吗?!”
说着,面目狰狞抬起手就要刺下!
却在抬手的瞬间,被沈妄顷抓住机会抬脚飞速一踹,刀片被踹飞掉在地上,又是一脚,刘亚俊整个人腾空被踹出门外。
温笛在同一时间被傅鸩拉在了怀里。
温笛身子在发抖。
傅鸩蹙着眉垂眸看他,本想惯性毒舌两句,就见面前小鬼主动缩进了他怀里,抬起湿漉漉含着恐惧的眼瞧他,唇瓣抖动:“怕......”
说完,脸往他领口一埋,发出小声抽泣。
“......”妈的,这谁能顶得住。
傅鸩感觉胸口的心脏都漏了一拍。
他俯身将人抱起,大步离开红房间。
路过门口处捂着肚子哀嚎的刘亚俊,他没半点犹豫抬脚狠狠踩上他的脸,尖顶皮鞋用力磨了两下。
两三下这脸就出了血,刘亚俊喊得更厉害了。
收回脚,也不看一旁的沈妄顷,便抱着人走了。
将人抱到自己的房间,放在床边,傅鸩从包里翻出药膏和绷带,在他身边坐下。
指腹微微掐着小鬼的下颚,迫使他抬头,这才看清伤口——血流得吓人,不过伤口只是薄薄一道。
拿着沾着碘酒的棉签靠近时,小鬼怕得缩了下,一手将他胸口的衣服抓得皱巴巴的,被傅鸩强硬地摁着下颚不让退后。
上完药,小鬼的眼泪洗了遍脸,水灵灵的在下巴汇聚,坠到床上成了一小湾泉水。
傅鸩冷脸看他哭,也不说话,也不安慰。
从一旁抽过绵软的纸巾,别扭地给他擦脸,终于把小鬼湿漉漉的脸变干了些。
其实温笛在药上到一半的时候就从恐惧的状态中抽回了神,发觉傅鸩在他给他上药,便迟钝地回想起刘亚俊刚刚说的话——
傅鸩像变态一样跟他身后,捡他掉在地上的手帕,像个变态一样用鼻子闻,恨不得用嘴巴舔。
温笛羞耻得手足无措。
忍不住打量傅鸩——傅鸩脸很臭。明明他都受伤了,他还这么臭脸。
这样的傅鸩怎么可能干那样变态的事。
刘亚俊一定是精神崩溃所以开始胡扯了。
“谢谢你......”因为哭太久,说话时候都带着鼻音,显得嗓音更加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