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作者:
蛋黄黄鸭 更新:2025-12-17 17:04 字数:3343
“守卫呢!守卫呢?来人!”他歇斯底里
“你们给我.....滚出去!”他突然尖叫着抓起软枕砸向侍卫,“谁让你们看的!给我滚!”
侍卫们慌忙退下,殿门重新合拢,周池珩剧烈喘息着,目光死死盯住刚刚被惊醒的李桉厌。
李桉厌此刻已经坐起身子,睁着眼睛,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他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在眼神里又好像把什么话都说了
周池珩的嘴唇哆嗦着,一瞬间居然想要下令将这个人和这条蛇都拖下去处死,他是喜欢李桉厌没错——喜欢他俊美的容貌,喜欢他冷峻的性格,更喜欢他曾经对自己绝对的忠诚,但昨晚发生的一切根本不是他想要的!那根本就是.....就是在被一个怪物侵犯!
就在他马上又要发作的瞬间,余光突然瞥见了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淡青色蛇纹,那纹路若隐若现,与李桉厌身上的很想,不过颜色浅了些......
周池珩猛地僵住,他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仔细端详着那道诡异的纹路。
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闯入他的脑海:如果......如果有了这个蛇纹,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得到了守护神的认可?
周池珩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想起昨天在神殿,连大哥都能因为让守护神显灵,而收到父皇重新的资源倾斜,那么现在他也有了守护神的认可.....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一个正常人,在跟残疾的大哥比起来,更有获得皇位的资格!
愤怒和羞耻渐渐被野心取代,周池珩快速权衡着利弊:李桉厌现在不仅拥有守护神,而且还是大哥身边比较亲近的人,现在想要给大哥再塞人,可没有之前那么容易了......如果能继续控制他,或许.....
他的目光落在李桉厌平静的脸上,是啊,昨晚虽然可怕,但至少证明这个人依然在他掌控之中——否则怎么会乖乖替他"解药"呢?至于那条蛇.....既然是守护神,有些特殊癖好也是可以接受的.....
周池珩的脸色变幻莫测,最终缓缓的平静了下来,他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和不适,努力挤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厌哥......没什么事了...你今天先回去吧。”他刻意避开李桉厌的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皱巴巴的床单,“那边.....有什么消息一样要第一瞬间禀报我。”
李桉厌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这么快就恢复镇定,但很快便躬身行礼:“是殿下,那我先退下了。”
他从容地整理好衣袍,黑蛇乖巧地滑入他的袖中,直到殿门轻轻合上,周池珩才猛地松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床榻上,手指颤抖地抚过着手腕上那道若隐若现的蛇纹。
回到大皇子寝殿时,几个相熟的骑士立刻围了上来:“骑士长!您昨天去哪里了?”
为首的骑士压低声音,“昨晚大殿下召见您好几次,今早也问了好多次.....”
李桉厌面不改色地点头:“我知道了....昨天去处理一些私事。”他转向其中一人,“你去告诉殿下,我等一下就拿药过去。”
支开众人后,李桉厌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他简单地用水冲洗身体,冰冷的水流划过皮肤,带走昨夜残留的痕迹与气息。洗漱完毕后,他取出御医开的药包,熟练地将其中一包冲剂倒入杯中。
热水注入的瞬间,苦涩的药味弥漫开来。李桉厌从怀中取出那个小巧的琉璃瓶,暗红的血液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他小心翼翼地滴入三滴蛇血,血液遇水即溶,冲剂的颜色瞬间变得深邃,苦涩中也隐隐透出一丝奇异的甜香。
袖中的黑蛇突然躁动起来,探出头想要查看,李桉厌不动声色地用指尖将它按回去,声音低沉:“安分点。”
黑蛇委屈地扭了扭,但还是乖乖缩回袖中,李桉厌凝视着那碗药——接下来就看这碗药,是否能真的跟他的想法一样了....最好是,这样杀死某个狗东西之前,还能给他带来最后的价值
第154章 躁郁症患者15
李桉厌端着药推开殿门,下午的阳光恰好洒落在周砚白身上,他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周身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神色平静得近乎漠然,那双深邃的眼睛淡淡地望过来,仿佛早已透过宫墙,知晓了一切。
“殿下,该喝药了。”李桉厌将药碗递到周砚白手边,声音平稳如常。
周砚白没有接,目光淡淡扫过李桉厌的脖颈——那里虽然被盔甲领口刻意遮掩,但仍能隐约看到几处暧昧的咬痕,他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方才抬起眼帘。
李桉厌面不改色地将药碗又往前递了半分:“殿下不要闹了,喝药吧。”
周砚白这才缓缓伸出手,接过药碗,他的动作很稳,没有一丝颤抖,仿佛接过的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低头看了一眼碗中深色的药汁,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
苦涩的药味在殿内弥漫开来,周砚白将空碗递还给李桉厌,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对方的手背,冰凉得让人心惊。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李桉厌接过空碗,转身欲走:“那殿下既然喝完了,我就先把药碗拿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再吩咐我。”他转身走向殿门,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规律的轻响。
就在他伸手即将推开殿门的瞬间,身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周砚白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精准地刺破了殿内虚假的平静,他的目光依然落在窗外,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随口一问。
李桉厌的脚步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对上那双终于看向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嫉妒,甚至没有失望,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殿下想听什么解释?”李桉厌的声音依然平稳。
周砚白的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像是笑,又不像:“比如...你脖子上的咬痕是谁留下的?”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李桉厌的手腕上,“又比如.....你昨晚到底是在谁的殿里待到了刚刚”
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极轻,却像重锤般砸在空气中,殿内的光线似乎都随着他的话语变得凝重起来,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缓慢浮动。
李桉厌沉默了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殿下不是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我呢?”
“我知道的只是别人告诉我的。”周砚白终于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现在,我想听你说。”
四目相对,殿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阳光在地板上缓缓移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桉厌的轻笑声在殿内显得格外清晰,他向前迈了一步,阳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在周砚白身上:“那我能告诉你的就是你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在三殿下那里睡的,我身上的痕迹也是他留下来的。”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日常,“所以呢?殿下,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我觉得您更应该在意的是喝了药之后,你的身体反应有没有变好?”
说着他微微俯身,目光平视着轮椅上的周砚白:“我会帮您的,您不用因为这些事情而怀疑我的忠心。
周砚白没有避开他的目光,那双总是盛着怒焰或灰霾的眸子,此刻清澈得像一汪深潭,他极其认真地看进李桉厌的眼睛里,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相信你会帮我。”
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词句,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扶手:“从守护神苏醒后选择盘踞在你身上,而你.....却没有因此离开,还愿意留在这里,哄着我吃药,陪着我面对那些大臣......我就相信了。”
“我相信你会帮我拿到我想要的一切。”他的声音里透出一股罕见的、近乎脆弱的坦诚,“但我只是.....希望你不止是帮我,我变得更贪心了,李桉厌。”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我想要你.....像你自己说过的那样,只属于我一个人。”
“生病以后.....”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失去的太多了,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一样东西,是完完全全、只属于我周砚白一个人的了。”
这番话语里剥离了所有皇子的高傲与算计,只剩下一个病弱之人最原始的渴望与脆弱,它像一枚精准的飞镖,刺入了李桉厌心房最不易察觉的缝隙。
李桉厌脸上的那点漫笑终于缓缓敛去了,他沉默地注视着周砚白,那双总是冰封般的眼眸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细微地松动、融化。
然后他动了。
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迈步走了回来,他停在了轮椅前——出乎意料地单膝蹲跪了下来,这个姿势让他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清周砚白的脸,一种近乎臣服的姿态,却因为是他来做,依旧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两人的视线终于得以在几乎平等的高度上交汇。
“是的”李桉厌的声音放得很软,是他从未有过的温和语调,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我会属于你一个人。”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轮椅,而是轻轻覆上了周砚白放在腿上的手背,他的掌心温热,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与周砚白冰凉光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