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作者:
丧团子 更新:2025-12-17 17:08 字数:3231
苏怀瑾实在忍不住说道:“不要再说了。”
可话到此处,又想起沈砚在他耳边说过:“在外不要多说什么,关于我的任何都不要说,自然也不要阻止别人说,要不然……”沈砚脸上带着冷冷的笑,“你就去死。”于是那些话便又咽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安逸日子过久了,苏怀瑾竟然不再给沈砚涨反派值,反派值只是从别人那里增长。沈砚左思右想,明白之前一直都在给苏怀瑾好处,是时候该折磨他一番。趁着苏怀瑾还未开始操得他没力气,他一脚将苏怀瑾踹下床。
很多时候,沈砚都要求苏怀瑾穿着官服做这件事,似乎时刻都在提醒他如今的这身地位到底是怎么来的。此时苏怀瑾跌在下面,露着略显狰狞之物,一脸迷茫。
沈砚说:“苏怀瑾,看看你现如今这堕落的模样,实在是恶心至极。真是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先前那几分傲骨竟然都没了,怎么你不是最会隐忍不屈么?在这件事上却干得这么起劲?”
阴晴不定、阴毒狠厉,本就是他的脾性,苏怀瑾也不觉得奇怪,正要遮挡几分,就听沈砚说:“我让你遮了么,就这么给我露着。”
苏怀瑾的手顿时停住。
反派值悄悄涨了一点。沈砚心想:这些话我也不想说,好处都给你享受了,挨几顿骂算得了什么,只是你给我涨的反派值也太少了吧。
这一次,苏怀瑾被沈砚赶出了墨珰馆。李玄翊和李昭睿知道后差点开坛好酒庆祝,不过他们不敢太过嚣张,这些时日一边观察着沈砚,一边偷偷给苏怀瑾施压。他们本来就讨厌苏怀瑾,如今没了沈砚的“宠爱”,更是下狠手对付他。
沈砚其实都知道,只是没有说什么。
往昔风光无限的苏怀瑾一时间一落千丈,那些本就不喜欢他的人,更是变本加厉地欺负他。很多他呈上来的奏折,沈砚简单看了以后,都不给他批复。一些比较重要的奏折,便偷偷派其他的官员处理了。这时候,反派值才涨得厉害。
苏怀瑾请求拨款修堤的奏折,沈砚也是看了一眼就扔到一旁去了。沈砚知晓为了防旱,修堤这事刻不容缓,十分严重,却还是故意扔到一边,甚至还同意了某项比较奢侈浪费的修建宫殿之请,反派值又涨了。
众人都在议论他,沈砚抱着收获的反派值,在梦里都笑醒了。
他知晓苏怀瑾的脾性,这么长时间被压迫、欺负,苏怀瑾都没有来找他,可是为了这件事,他定然会来。果不其然,苏怀瑾跪在了墨珰馆门口。
今日大雨,雨幕濛濛,苏怀瑾正是想到这大雨难得,倘若不蓄水,恐怕难抵来年旱灾,再也坐不住,来到了沈砚此处。沈砚刚刚从明政殿和李昭睿批完奏折回来,远远就瞧见苏怀瑾撑着伞站在那里。
犹如多年之前,年轻的苏怀瑾撑着伞在那官衙门口等待着他。倘若不是两人的穿着都与那时大相径庭,仿佛两人之间还没有这一层身份差距,还是那般纯粹动人。
顺安给他撑着伞,他缓缓下了轿子,踩着水走向苏怀瑾。苏怀瑾说:“求九千岁允我……”他话还没说完,沈砚便说:“你求人就是这么求的?”
苏怀瑾在沈砚的跟前跪下,双膝埋在水洼里,阵阵寒意刺骨。又见沈砚如此冷漠地看着他,还见自己手中的伞被扔到一边,任由大雨浇淋在自己身上。苏怀瑾跪下给沈砚叩首,可这站立在他跟前的人依旧无动于衷,连衣摆也没有半分飘摇。
苏怀瑾抬起头来看着沈砚,周围有几个宦官和侍卫,虽然都低着头不敢多看,其实都是些关注着这边情况的人,这边发生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冷冷雨水砸在苏怀瑾的俊脸之上,砸得他睁不开眼。他苍白的嘴唇颤抖了一下,说道:“千岁,求您……”
沈砚没有说话。之前都是沈砚给苏怀瑾好处,他前来“伺候”,颇有几分包养意味,现下是沈砚第一次瞧见苏怀瑾如此求他,声音恳切、凄凉。
“倘若不修堤,来年不知要死多少百姓。现如今有着如此大雨,不蓄水,那雨水也不过是再流入黄土归于天地而已。千岁,求您让我……”他似乎知晓到底该怎么办了,静默一瞬,即便挺拔的脊背被如此暴雨侵袭,也没有丝毫弯折,此时他却缓缓弯下脊背,跪在沈砚的脚边,将脑袋探入沈砚的衣摆,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去行这种苟且讨好之事。
【反派值已突破90,请再接再厉哦。】
沈砚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第234章 九千岁27
沈砚给苏怀瑾批了红,让他去负责修堤蓄水的事。所有人都清楚这件事是如何促成的,一些人对沈砚的看法和议论,愈发如沸水般翻腾,十分激烈。
沈砚一概不在意,只想知道最近苏怀瑾在做什么,他做得越好,沈砚就越高兴。那日即便苏怀瑾已然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所行动,沈砚却没有让他做,只是踢开了他的手,让他在大雨里跪了许久。
沈砚计划着时间,不然真把苏怀瑾熬死了可不好。他记得苏怀瑾那被大雨侵袭而苍白的面容,即便冒着大雨,即便深知艰险,苏怀瑾还是倔强地跪在那里没有离去。
沈砚掐着时间答应了他。
顺安在一旁收了伞。
沈砚站在廊檐之下看着苏怀瑾,他一袭红衣,青丝松挽,眉眼艳丽诡谲,眼神冰冷如霜。
苏怀瑾隔着朦胧雨幕看向他,雨水不断从脸上滑落,使得眼前所见也显得不真切。沈砚似乎和顺安说了些什么,顺安原本刚合拢的伞又重新打开,这次从那边过来的只有顺安一人,他微微低头,与苏怀瑾说话。
可是因为在雨中淋了好一会儿,苏怀瑾的耳中除了雨声,几乎听不清其他声音,此时顺安和他说话,他一时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盯着顺安因说话而张合的嘴唇,却还是没听清内容。
于是他张开苍白的嘴唇,问道:“什么?”
顺安又说了一遍,这一次苏怀瑾听清了,他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看向廊檐下的沈砚,然而那一抹如鲜血般的红色身影已然转身离去,顺安发现沈砚离开,赶紧追上去给他撑伞。
在这朦胧的视线中,苏怀瑾所能看到的,只有那一抹红色缓缓远去。
苏怀瑾那日回去之后生了一场大病,沈砚暗中给了他不少好药材,让他恢复得快了一些。苏怀瑾一能下床,就马不停蹄地拿着沈砚好不容易拨下来的钱去修堤。
能修堤是多大的好事,百姓们都清楚,也明白这笔钱的来历,因此对苏怀瑾越发敬爱,对沈砚则多了些怨怼。那些百姓给沈砚的反派值还是太少了,沈砚的手指敲在桌面上,暗中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实在不明白你想要做什么。”李玄翊说道。他总是这样,时不时就来沈砚这里,或许是因为他不是皇帝,没那么多政务要忙,又或许他本就闲不住,所以经常跑过来。
此时他就坐在沈砚的脚边,十分殷勤地给沈砚按脚。他说这句话时,沈砚还抬眸看了他一眼。瞧见沈砚的目光,李玄翊露齿一笑,随后靠过来,将下颌抵在沈砚的膝盖上,像只小狗似的看着他。
李玄翊解释清楚了方才那句话的意思:“明明对别人那么坏,却又暗中对他那么好。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呢?”沈砚知道李玄翊说的是苏怀瑾的事。
对此,沈砚只是说:“你暗中调查我?”他拍了拍李玄翊的脑袋。
李玄翊嬉皮笑脸地说:“这怎么能说是暗中呢,他做官之后极为清贫,哪来的那些药材,稍微想想就知道了。和他交好的人,没有这么有钱的,毕竟他们自诩清流。而有钱的人又瞧不上他那副样子,怎么会出手相助。那么答案就只有你了,不是吗?”说着还讨好般地蹭了蹭沈砚的掌心。
他似乎真的对这件事很好奇,又说道:“你让他在那种场合下跪舔你,如此折辱他,却又偷偷给他送药材,是觉得不能真把人玩死了吧。”沈砚没说话。
李玄翊知道不该再多问,便这样抬头继续看着沈砚。如果沈砚愿意说,他就听;沈砚不愿意说,他就不问。
沈砚什么都没说,李玄翊将脑袋靠在沈砚的膝盖上,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真的一点都看不透你。我以前真觉得你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但是我发现你其实很可爱。你确实坐上了这万人之上的位置,可如今天下没有大乱,百姓也没有遭殃,虽然你一直在批复奏折,但其实大部分事务都是任由李昭睿处理的。不然你这个位置,早晚会有人造反。”
沈砚说:“我也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会有人反对我,我不过是想把这个位置坐得更稳罢了。”
李玄翊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我都觉得你很可爱,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即便你做了某些事,实际上你似乎也在暗中弥补,甚至很多事根本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李玄翊牵起沈砚的手,在自己脸颊上碰了一下说:“你就算扇我,我也觉得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