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作者:丧团子      更新:2025-12-17 17:07      字数:3194
  他仔细看着禾生这张脸,长得还挺帅,怎么的偏生就是个太监呢?沈砚有点不死心,对禾生说道:“把衣服都脱光了。”
  听到这句话,禾生大约知道沈砚想要做什么,他浑身一僵,那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沈砚却有些执拗,在沈砚的注视下,他也不违逆沈砚的任何要求,便缓缓脱去身上的太监服饰,全身上下的衣服被脱下,堪堪留了最后一件遮羞。
  他确实也长大了不少,本来就是壮年时期,随便吃点好的,先前那些消瘦的肉便又长了回来,这躯体已然没有那般骨瘦如柴,相反不知这些时日他去做了什么,躯体渐渐覆盖上一层肌肉,脱了衣服看,才知晓他根本就不瘦弱。
  沈砚踢在他的腿上,对他说:“留着这个做什么,没听我说都脱光吗?”
  禾生抬起头来看着沈砚,那眼神卑怯、哀戚、可怜,他那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缓缓张开,无力地吐露出一个呼唤:“干爹。”
  这一声干爹喊得很是可怜,随后他又低下了头,不再动作。
  沈砚就是要看看他那家伙怎么样,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可由不得他卖可怜。禾生平日里不怎么卖可怜,此下有了这神态也确实是无可奈何,沈砚也不想怜惜他那几分自卑心,只是又说:“没听见我说的吗?禾生。”
  他狠狠踢了他一脚,禾生不为所动,却让沈砚觉得自己的脚趾踢上着硬邦邦的骨头有些泛疼,顿时让他龇牙咧嘴的,将身后那硬枕砸在禾生的身上,更是嘭嘭砸得响。
  禾生说:“干爹,我的躯体实在丑陋,不能污了干爹的眼。”看来这禾生是死也不愿意将身上最后一块脱去,不愿意被人瞧见那丑陋不堪的躯体。
  沈砚按着额角,有些头疼地想道:“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假太监怎么就这么难。”
  见他继续硬邦邦地跪在这里,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搞得似乎就是要对他霸王硬上弓一般,让沈砚也没心情要检查他的身躯,又看了看禾生这张俊脸确实能够入他的眼,便让禾生跪到跟前来,随后便自行撩了衣袍。
  禾生自然知悉到底要做什么了。
  他那卑怯的眼神看过来,似乎在询问沈砚是否当真可以如此。沈砚说道:“你不是爱看么,禾生,你也瞧见了我的身体,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太监,你知晓了这个秘密,倘若你连最后一点用都没有,你便再也出不了这墨珰馆了。”他脸上的笑冰冷、无情。
  禾生微微垂眼,如此近的距离瞧见着白与红,还有这迎面而来的幽香之气,只会让人觉得目眩神迷,方才沈砚说的那些话,也基本没听清了,只看见他鲜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心中依旧升腾起浓郁的自卑:这样的躯体,这样的肌肤,竟然是他这般丑陋的人可以触碰的么?
  “快点,禾生。”
  禾生的手才轻轻握住他的肌肤。
  先前给沈砚按揉时,一直都是隔着衣服进行,除却有时会按到后颈、脚底、手臂时会触及他的肌肤,其他时候从未触及过。比之前更为绵软、滑腻的触感袭击在指腹,久久难以消散。
  当手指握住这绵软的肉时,这些肉便要从指缝当中流溢出来……而他的手,黝黑、粗糙、干瘦,像是脏污的小鬼抓上了这谪仙一般的人,要对他进行这事。格外玲珑,白嫩泛着清透的粉色,微微带有些许水色,萦绕鼻尖的,也是一股潮热的香气,更是让人意乱情迷。这般玲珑,其实一口便可吞没而下。沈砚的手指紧紧攥住了禾生的头发,他重重喘了一口。
  先是觉得禾生有些生涩,却又觉得他很会玩。像是在含着什么宝贝一般,如此小心、温柔,有时候又会重重一吮,逼得沈砚发出声音来。沈砚哼叫着,身躯骤然紧绷,躯体也直接往后仰倒而去,沈砚砸在被褥当中。
  禾生的手滑落压他的腿,便以这般的姿势瞧见那更为展露出来的。更为娇嫩美丽。禾生痴愣地看着,脸埋下便舔了一口。沈砚一脚踢在禾生的脸上,禾生被踢得直接摔在脚阶之下,沈砚气喘吁吁地坐起来,瞧见禾生被脚阶磕了脑袋,额头上开始流血。
  他方才不过是一下子激灵,竟然踢得这么重,弄出这么大动静不说,还让禾生的脑袋上破了一个口子。反正今日沈砚是彻彻底底地爽快了一下,便也不为难禾生,只对他说:“下去处理伤口吧。”
  禾生没有多说什么,对沈砚叩首一下,抬眼依旧瞧见那炫目的白与粉,馨香之气依旧绕鼻不散,他痴愣地退出去,嘴里喃喃着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菩萨……”
  沈砚确实听不见,因为他见禾生出去,便又重新躺下,如此一番之后,浑身怠懒起来,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好受许多,想着明日还要去隆熙帝那里上班,他也不多耽搁,卷着这股倦怠感睡去了。
  …
  隆熙帝近日总是频繁召见燕王,每日两兄弟总是要谈很长时间的话。
  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说不完的话,总让沈砚觉得隆熙帝是不是要禅位给李玄翊,按理说隆熙帝的儿子都还没有死绝,应当不会如此。
  近日隆熙帝对他的那几个儿子,也都是一视同仁,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喜爱的。即便有时候沈砚无意识让隆熙帝瞧见李昭睿,但大抵李昭睿年纪还是太小,不在隆熙帝的考虑范围之内。
  看来还是要另想法子……
  李玄翊又与隆熙帝暗中不知商议什么去了,沈砚在外候立,心中思忖着李昭睿此时,忽觉得迎面而来的寒风被人阻挡,抬起眼一看,原来是李玄翊已经到了跟前,稍微阻挡了这寒凉的风。
  李玄翊又用那副不正经的姿态出现在沈砚跟前,他笑着说:“皇兄怎么舍得让你这般美人在这外面吹着寒风呢。”沈砚依旧没理他。
  他发现李玄翊就是时不时来吸引他的注意,只要不搭理他,这人自然就走开了。反正现如今李玄翊被坏他的好事就行。
  不过今日就算不搭理他,李玄翊似乎还是要与他谈话,还与沈砚说道:“皇兄让你送我出宫门。”沈砚又抬眸看了他一眼。
  李玄翊说道:“倘若你不信,你进去问一问皇兄就是。”
  沈砚想了想,没有去,他倒是想要看看李玄翊又要做什么,便提起步子,跟着李玄翊一同下去了。
  左右看看,发现这条道上就他们二人,连之前跟随在李玄翊身边的侍卫都不得见,他心中隐隐有疑,但也知晓李玄翊应该不会在这皇宫中对他这个司礼监的掌印兼任秉笔太监做什么——因着魏靖忠谋害皇子的事情突然暴露,魏靖忠余党遍布整个宫城,一时间更是找不出什么合适的人来,便让沈砚兼任两职。
  按理说这应当不能兼任的,朝廷也纷纷上奏不能让一个太监权力过大,可隆熙帝命不久矣,沈砚在他跟前也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便暂时让他兼任两职。
  此下李玄翊单独将他带出来,也不知到底有什么要说的。
  再看看他的行踪,弯弯绕绕,绕到了水榭亭阁,才缓缓停下来。
  他转身来看着沈砚,面上已经没有了那一直出现在面上莽夫纨绔一般的神态,他对沈砚说:“你竟然敢独自与我前来,你也明知我不是要出宫门,你还是来了。”
  他上前几步去,这个宦官年轻、美貌,那双狭长美丽的眼睛却似乎永远看不透。
  “你是觉得我不会杀你,还是不敢杀你。”
  沈砚抬眸来看他,就算面对所谓的王爷,并且还是一个随手就可以杀他的王爷,面上并无任何畏惧。
  他脸上的表情总是很淡,淡淡的笑容,淡淡的愠怒,仿佛所有情绪便覆盖在一层无法撕碎的屏障当中,无论何时都窥不见他的真心。
  沈砚说:“你既不会杀我,也不敢杀我。”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杀你。”
  “倘若王爷想要杀我,有千万种方式,王爷身手如此,就算只身闯入我的墨珰馆,也无人可拦阻。”
  “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敢杀你。”
  “所有人都看得见,是你带我出了明政殿。”
  “所以呢,你认为皇兄会更看重你这般的宦官吗?我好歹是他的亲弟弟。”
  “确实如此,但陛下已然厌烦了这些争斗,他会更觉得你粗莽不堪而已,并不会杀你,是会与你离心。当然我能随王爷前来,最主要还是知晓王爷并不会杀我。”
  李玄翊忽然笑起来,笑声爽朗、轻快,一听便知晓是那马背上长大的。他伸出手钳住了沈砚的下颌,让沈砚看他。
  不过沈砚已然垂了眼,薄薄的眼皮垂覆,细密的眼睫落下影子,那双眼并未再看李玄翊分毫。
  李玄翊说道:“你这张嘴,当真是伶牙俐齿。”他的指腹搭上来,摩挲在沈砚柔软猩红的唇瓣上。
  他皮肤如白雪,唇瓣又如此鲜红,平日里见他,真像是立在明政殿当中的一只诡谲艳鬼。
  沈砚抬眸又瞧他,只说了一句:“王爷是瞧中我了么?”声音平淡,似也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