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作者:
丧鱼 更新:2025-12-13 17:10 字数:3047
绿灯亮了,赵柏林踩下油门,车子慢慢驶向路边。
“你从那个老头店里出来就一脸想说什么的样子。”赵柏林把车停下,“别骗我,春来。”
“你……以前去过柳爷爷的铺子吗?”
“去过。”
“不会是我带你去的吧?”我故作轻松地说。
赵柏林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总觉得车内气压有点低,我的后颈传来一阵凉意。
“你忘了?”
“不记得了。”
赵柏林的眼中冷意更甚,我看着他握住方向盘逐渐收紧的手,过了一会后又松开,似乎在克制某种愤怒的情绪。
片刻后,赵柏林恢复了平静:“算了,时间这么久了忘了也正常,我没指望你是多长情的人。”
我张嘴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像也没什么能解释的,于是闭嘴。
之后的几天,我和赵柏林还是睡在一张床上。我找我妈要来的那床被子根本派不上用场,被赵柏林直接塞进了柜子里。
除了最后一步,其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每每在临界点之前停下,迫使我向他求饶。
仅仅用两根手指就把我搞得一塌糊涂,说什么想看我哭,外表衣冠楚楚,实际上性格却这么恶劣。
他似乎把这个当成乐趣,满足于我在他手中被榨干的样子。
又或者,他在生气。
赵易明婚礼那天,我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却没人敢惊动赵柏林。
我心里不平衡,在出去之前,熟睡的赵柏林落入我手中。
本来早上的荷尔蒙便尤为旺盛,折腾赵柏林的时候,连我都逐渐兴奋。
喘息声越重,我的成就感就越大。赵柏林终于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当一切回到寂静,赵柏林翻身把我压住。
正当他准备下一动作,我的救星来了。
我妈在门外催着我赶紧出去,我眯着眼睛朝赵柏林笑笑,然后推开他下床。
我抽了几张纸擦拭手里的黏腻,擦干净后把纸丢在了赵柏林脸上。
开门前我转头往床上看了一眼,看到赵柏林阴郁的表情。
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很爽。
小镇上的婚礼,琐碎而繁杂,我们这里的风俗,天不亮就要去接亲。
我打着哈欠下楼,被安排着坐进接亲的车子里,不知道赵柏林是什么时候下来的,他站在车外,敲了敲车窗。
我没下车,而是降下车窗,对他说:“这里没位置了,你换另一辆。”
这辆车坐着赵易明的两个伴郎,其实还能坐下一个人,但我是故意这么说的,想看看赵柏林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单手撑在车顶,说:“下来。”
“马上要出发了。”我说。
赵柏林稍微压低身体,朝里面看了一眼,他沉下脸,说:“你下来,坐我的车去。”
“不,我要坐婚车去。”
我升起车窗,隔着玻璃朝他调皮地笑。
婚礼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对我来说是,对其他人来说就不一定了。
当时我觉得婚礼现场太嘈杂了,吵得我耳朵疼,于是出去透口气。
刚出去门口就看到了白安。他和赵柏林好像在交谈,做着什么手势,情绪很激动的样子。
他看到我后便停下了,赵柏林也察觉到他的异样转过身来。
赵柏林朝我勾勾手,示意我过去。
我黑着脸看他一眼。我当然不会过去,但也没有转身就走,而是走到下面,靠在不知道谁的车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
没想到赵易明的伴郎其中一个也在这里抽烟,这人长得还不错,看起来很年轻,我同他说了会话。
赵易明也邀请过我做他的伴郎,但我拒绝了。
说来好笑,赵柏林听到他要让我当伴郎的时候,脸色比我还要难看。
待了没一会儿,赵柏林就朝我过来了,白安也跟着他过来,客套地同我和伴郎打了声招呼。
原来,白安是来参加赵易明婚礼的。但我觉得一定不是因为赵易明,是因为赵柏林他才来的。
我往地上弹弹烟灰,等着赵柏林先开口。
赵柏林似乎准备要开口,但又停住了。
“跟我过来。”
他说着我把拉走,我朝身后看一眼站在原地的白安和伴郎,又回来看了眼赵柏林,没忍住笑出了声。
我们两个都停下了。
赵柏林问我笑什么,我说没什么,他看了我一会,就着我手中的烟吸了一口。
“你为什么不能再点一根?”我问。
白色的烟缓缓从赵柏林的口中吐出来,他向我迈近了一步,低声说:“春来,有你的味道。”
我慌张地往后退一步,看了看这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走进一间空着的包间,坐在椅子上跷起腿。
手里这根没抽完的烟,现在丢掉和接着抽都让我觉得不自然。
说什么味道,不就是烟味吗。
我盯着烟嘴发呆,好像看到了赵柏林咬着这里的样子。
这根烟,现在也有了赵柏林的味道。
“想什么呢?”赵柏林走过来,“要烫手了,还不丢掉。”
我感到灼热感逼近手指,于是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外面有人叫我,好像是我妈。
我起身离开了包间。
别人的婚礼过程十分冗长,处处透着无聊,我感到疲惫,偷偷溜到了刚才那间包房。
里面一片漆黑,刚刚没注意,原来这间没有窗户,不开灯就什么都看不见。
但幸好,并没有人在。
我在墙上摸索着灯的开关,却突然被扣住了手腕,我迅速地作出反应,但整个人还是被压在墙壁上。
冰凉的墙壁贴着我的脸颊,与身后的呼吸形成鲜明对比。
我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冷冷地开口:
“谁?”
第23章 “像不像在偷情?”
对方摩挲着我的手腕内侧,并不着急开口表明身份,而是有点像野兽那样嗅着自己的猎物。
我从他身上闻到熟悉的味道,因此松了一口气。
“春来,为什么你这么忙?”赵柏林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漫不经心,“又不是你结婚,你就不能陪我待着这儿吗?”
“我为什么要陪着你?”我阴阳怪气地说,“你怎么不让白安陪着你?人家专门冲你来的吧。”
我听见赵柏林在黑暗中低不可闻地笑了一声。
“你在醋什么?”
我突然没话说。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能稍微看清楚桌椅位置的摆放。
我伸手到旁边把门上锁,上锁的声音在密闭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兀。
“接着做早上没做完的事儿吧。”
赵柏林似乎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说:“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由分说地拉着赵柏林的手,将他带到椅子旁。
“坐下。”我说。
没想到赵柏林什么都没说就乖乖听话坐下了。
我双腿分开坐到赵柏林腿上,同他面对面,故意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他的身体立刻僵了僵。
“怎么样,像不像在偷情?”我说。
我感到赵柏林的呼吸变重了。他的手爬上我的腰。
我们在昏暗封闭的房间里偷偷接吻,迫不及待的双手,喘息和呻吟,挣扎着想要逃离,从门缝中窥探外面的世界。
婚礼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不断敲击着房门。没有人发现我们的秘密。
赵柏林放开我,我急促地喘,他的鼻尖时不时会蹭到我的鼻尖,很痒,粗重的喘息落到我的锁骨上,会让我的心里觉得很痒。
他将头埋进我的颈窝,浅浅地吮吻。
下面很疼。
我知道,当我们两个抱在一起的时候,某些事情就已经在我心里决定好了。
白安看着我和赵柏林从房间里面出来,他的脸色很难看。
虽然不想承认,我确实有种像胜利者的姿态一样站在对方面前的感觉。
我知道这种心理很幼稚,像小孩子一样,且没有意义。
婚礼结束我便要走了,赵柏林先一步出去,在楼下等我。
我和我妈道了别,她一直不放心地叮嘱这叮嘱那,几乎要把家里的东西都塞到我的行李箱里,最后我只挑了一两样。
我看到赵柏林的车停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车窗紧闭,他站在外面,黑色长风衣的衣带随风飘动,头发微动。
他看到我,便向我走来。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临出发时,赵柏林接了一个电话。
他下车去接,或许是要避开我,但我还是听到了一点,对面似乎是位女性。
我在后视镜里看到赵柏林颀长的身躯,他朝我这里看了一眼,神情凝重。
赵柏林的这个电话打了很久,我感到嘴巴里有点寂寞,便下车点了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