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作者:
五金卖瓜 更新:2025-12-11 18:27 字数:3155
况陆英说:“好。”
其实一直是向微明在喝,他看起来很开心,开心得有点过于明显。
各种酒混合着下肚,向微明很快醉了。他痴痴地望着况陆英,不加掩饰的炽热的眼神让况陆英心头猛跳,某种不敢相信的想法也冲到脑子里。
在他还没有肯定那种想法之前,向微明吻了过来。
混着酒香,软软的,甜甜的,令人上瘾的。
况陆英拉开他,握着他的胳膊都在用力,向微明疼出声:“哥……”
快六年了,况陆英再一次听到向微明喊他哥。
不止。
向微明还说:“哥,我还是很喜欢你,怎么办啊?你不要喜欢别人了好不好,只喜欢我一个吧。”
况陆英脑袋嗡嗡的。
“哥,告诉你个秘密,”向微明凑过去,贴在他的耳边,吐着气说:“我找了人监视你,拍了很多你的照片和视频。”
向微明亲了亲他的耳朵。
“哥,想你的时候,我就看着你的照片……”
看着照片做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
向微明掰着他的脑袋,让他正脸朝向自己,分不清是清醒话还是醉话,“你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况陆英已经不会思考,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什么都不需要考虑,他只想知道答案。
他扣着向微明的后脑勺吻上去,很用力。
一吻毕,向微明公布答案——
“哥,我看着你的照片,自wei。”
第58章 一场梦
向微明喝酒很菜。
起初是发现酒精能麻痹神经,心情不好或是想况陆英想得厉害的时候,就关上门一个人喝点。后来喝上瘾了,经常喝,喝得也不止一杯两杯,但酒量一直没练出来,一多就醉,醉了神志不清,绝对断片。
喝酒和赛车一样,能让他逃离现实。喝酒还有一点比赛车强,喝醉之后,他能见到想见的人。
最真实的一次,是陈秉言的爷爷去世后没多久,他不仅看到况陆英出现在公司楼下,喝醉后摸到的况陆英,还有体温,连气味都是熟悉的、怀念的、忍不住依恋的
现在有了更真实的,况陆英主动回应他,回应得他嘴.chun都发麻发痛。
向微明gui//坐在况陆英退。上,把况陆英的上半身//压//在沙发边沿,搂着况陆英的脖//子,细细密密地wen他的脸。
“哥,”他在亲吻的间隙说:“你让我去见识天地广阔,我见到了,可我还是喜欢你,很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我真正的哥哥,可是你没错。我也会想他,觉得难过,但这不能成为你背负罪责,不能拥有我的理由。”
“你说我是个孩子,分不清依赖和喜欢,可你那天也说我长大了。”
“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
“为了能够站在你身边,成为和你般配的人,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哥,相信我一次,我能为我们的将来负责。”
他的话实在清晰有条理,可模样分明是醉的,到底是心里话还是胡说?
况陆英的身体冰火两重天,理智走在悬崖边,往前一步是万丈深渊,往后退,往后退是白茫茫的雾,分不清雾里是什么。
有些事物的变化不会骗人,向微明察觉到了,他先摸到一块冰凉的长方形金属片。
“咔哒——”
开了。
手慢慢探,抓住了和金属片差不多坚硬的,只不过形状不同的东西。
况陆英好像掉进火炉,陌生的声音刚冒头,就被他咽下去。他的掌心用了力,握着向微明的要。
“哥,你呢?
他不老实,况陆英倒吸一口凉气。
“有没有想过我?会想着我做那些事吗?”
他又懊恼起来,耷拉着脑袋,沮丧的、难过的,“应该不会,你有喜欢的人。”
他似乎不需要况陆英说什么,手上的动作没停,嘴上说着各种各样的话,但都不需要况陆英回答。
况陆英意识到他是真的醉了,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身下的手拿开。
“你以前不会拒绝我。”向微明垂眸看他,露出迷惑的眼神,“为什么这次拒绝了?”
他的表情太过破碎,眸光映射着客厅的灯光,变得迷离又复杂。
况陆英的心跳频率出现错乱,一会儿提前,一会儿缓慢,胸腔处窒息的感觉让他的身体冷静下来。
他们必须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他抱起向微明,将他送回卧室,放在床上:“你喝醉了,有什么醒了再说。”
向微明好像对这个场景很适应,并没有反驳。他眨了眨眼睛,乖巧至极:“下次见,哥哥。”
一直到太阳光将天际线染红,况陆英仍然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地板上散落着一些拆开的铝箔片,还有喝光水的水杯。
向微明居然还喜欢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喜欢他。
他什么都没做过,甚至在最开始伤害过他。
他还是喜欢他。
多好啊,他也喜欢他。
可……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阳升得更高了些,不止是天际线,整片大地都暖洋洋热烘烘起来了。
从落地窗往外看去,滨河两岸的绿植繁盛茂密,公园里,跑道上满是晨练的人。跨河大桥上的车辆陆续多起来,这么早,多得是为生活所迫寻求生计的人。
这个世界有数不清的人,每天有数不清的故事在发生,有几个是如意的呢?
不如意才是人生常态。
其实想要如意也很简单,自私一点,不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人人都可以自私。
况陆英不允许自己自私。
向微明混沌的大脑逐渐恢复意识,宿醉积攒的头痛一齐涌上来,零散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他没在意,他喝醉后总是做类似的梦。
拖鞋整齐地摆放在床边,他下床,循着声音站定到厨房门口:“早啊。”
况陆英把小馄饨捞到备好调料的汤底里,头也不抬地说:“去洗脸刷牙,出来吃饭。”
向微明爱吃中餐,见到小馄饨两眼放光,火速冲到卫生间洗漱,期间还满嘴牙膏泡沫地跑出来。
看来昨晚的事真的只是一场梦,不然哥哥不会是这种态度。
餐桌上,况陆英想起正事:“你什么时候回纽约?”
“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怎么,你有事啊?”他的语气隐约有点期待。
“没事。”
“噢。”
“我要去肯尼亚出差,半个月。”况陆英说,“这周五走。”
本来向德清是让他今天就走的,是他惦记着向微明过两天要回来,随便找了借口将行程推迟到周五。
向微明不再是从前顽劣的孩童,他现在懂了做生意的辛苦,想了想问:“疫苗打了吗?要注意安全。”
他放下勺子,掰着指头算算日子,然后惊喜地说:“等你从肯尼亚回来,我也正好从纽约回来哎。之前答应妈妈要回趟家,我们到时候一起回去吧。”
况陆英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成年人的世界里,工作生活都比情爱重要,他们短暂地相聚,快速地分别。
此次前往肯尼亚,是为了敲定集团在东非最大的物流枢纽项目。从落地第一天起,况陆英便几乎没合过眼,白天去工地实地勘察,晚上和当地相关部门进行一轮轮拉锯谈判。
行程第三日,为视察一条规划中的运输路线,况陆英带着团队深入了一片茂密的丛林。
高温湿热,蚊蚋成阵,他穿着长袖衬衫还是被叮咬了好多处。其中右腕内侧的一个肿包格外醒目,当时他只是随手抹了点清凉油,并没有过多在意。
没想到当晚,他开始低烧。
况陆英只当是又一次寻常的反应。自从拒绝向微明那一晚突发高烧之后,他的身体就像被重置了免疫系统,一旦遭遇高压或剧烈温差,身体总会出现低烧情况,持续三四天。不影响思路,不妨碍签字,他早就习惯。
项目签约仪式顺利结束,所有文件落定。团队回到内罗毕市郊的临时住所休整,等待出席当晚的商务宴请。
就在冲凉时,况陆英忽然一阵眩晕,花洒中涌出的凉水打在身上变得滚烫。他伸手扶住墙壁,镜中映出一张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
非洲大陆从来不只是壮阔的草原和野生动物,它也是疟疾、伤寒、登革热悄然滋长的温床。况陆英立刻通知李成洵,不到十分钟,随队医生提着药箱匆匆赶到。
医生初步检查了他的体征:高烧38.5度,心率偏快,未有寒颤或剧烈头痛。一并仔细查看了腕上那片愈发红肿的咬痕,蹙眉不语。
血检仪器的指示灯在昏暗的房间里明明灭灭,第一轮快速筛查排除了最常见的疟原虫感染。
“不是疟疾,”但医生语气仍然严肃,抽了几管血准备做进一步化验,“热度来得太急,创口发炎迹象明显,目前不好断定是某种区域性虫媒病毒,还是细菌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