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泱泱 第136节
作者:昭斓      更新:2025-12-09 12:21      字数:4354
  看到江月娇这煽情的话,江月行笑了笑,直接摁着屏幕说语音:“娇娇,你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二哥去哪儿都记着你,怎么会不给你带?我还是喜欢你冲我发脾气的模样,得劲!”
  过了好一会,江月娇才回了信息,也是发的语音,只不过语音里声音有些厚重,像感冒似的,带着鼻音,“二哥,周末记得回家,我还想着你带我出去玩儿呢。”
  听到她的语音,江月行唇角上扬,“娇娇乖,在家里听爸爸妈妈的话,二哥周末回家就带你出去玩。”
  *
  大学生活多姿多彩,江月行的宿舍舍友都是从小在一个圈子里玩到大的朋友,在家里受父母长辈约束,到了大学就彻底疯狂了,夜不归宿,花钱如流水,江月行有贼心没贼胆,要知道他每个月的流水江黯都严格控制,多支出的钱,他甚至会亲自过目。
  小时候被父亲打的画面还记忆犹新,他可不想这么大了还被父亲追着打。
  平时在校除了上课就是画画,用以消磨时间,偶尔跟朋友出去打球或者散步。
  入校第一个月,江月行就顺利登上了学校的论坛排行榜op1,成为了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这种事要搁别人身上,不知道要多嘚瑟,多得意,可江月行毫无所动,这种风云人物,从小当到大,除了受追捧,到哪受重视外,没任何好处,甚至于出去买杯咖啡都能被大堆人偷拍拦截。
  江月行有点受不了这种被关注的感觉,周五就偷偷溜回家。
  刚回到家就看见妹妹江月娇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百般无聊的拿着手里的毛绒玩具玩。
  江月娇有很多玩具,但大部分都是珠宝首饰之类,毛绒玩具很少,她手里的那个毛绒玩具是她十岁生日那年,江月行找人按照她的模样定制的,玩偶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梳着双马尾,马尾上还有几颗亮闪闪的钻石。
  江月娇对这个玩具并不感兴趣,被放在橱柜的最角落,今天怎么会拿出来玩?
  江月娇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双手捏着玩具的脸,呢喃道:“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呀?他今天会回来吗?还是明天回来?他要是住在家就好了……你问我是不是想他了?哼,我才不想他,他这个坏蛋,老是跟我吵架……唔……好吧,我有点儿想他,二哥对我还是很好的……”
  江月行听到这话,唇角微微上扬,悄无声息绕到她身后,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毛绒玩具,说道:“哎呀,我们家小公主居然会想我,我以为在背后咒我呢。”
  江月娇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猛地回头,就看见江月行站在身后。
  她看到他后,本能的露出笑容,但下一秒就绷起脸,说道:“江月行!你看你干的好事!把我的玩具还给我!”
  “江月行?”江月行皱眉,“江月行是你叫的?叫二哥。”
  “江月行,你把我的玩具还给我!”江月行从沙发上跳下来,去抓他手里的毛绒玩具,奈何江月行个子太高,只需要把手伸向高处,任凭江月娇如何去抓,也抓不到他手里的东西,气得她大喊:“大哥!哥!你快下来!”
  听到她尖叫,江月行笑着说:“你想什么呢,大哥在集团工作,这会儿不可能在家!”
  江月娇气得直接抓住了江月行的胳膊,狠狠往下一咬。
  江月行被她这么一咬,赶紧把手里的玩具扔到沙发上,手臂上的疼痛感很快消失,低头一看,手臂上一圈咬痕。
  这妹妹,属狗的,牙齿这么利。
  他揉了揉被咬的地方,说道:“真咬啊你。”
  江月娇狠狠瞪他一眼,“让你抓弄我。”
  江月行把肩膀上的书包一扔,大马金刀的坐到沙发上,问道:“爸妈呢?”
  江月娇还在生气,不搭理他。
  江月行又问:“家里有没有吃的?”
  江月娇还是不搭理他。
  江月行微微挑眉,凑到江月娇面前,小声的说:“哎,娇娇,哥哥跟你说个秘密,你不能跟别人说。”
  江月娇知道他没藏什么好心思,冷冰冰的说:“你能有什么秘密。”
  “哥在学校喜欢上一个人了,很有可能就是你未来嫂嫂。”
  听到这话,江月娇心里莫名咯噔一下,扭头看他,“什么人?”
  江月行见她有反应,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打开了相册。
  他的相册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女人,他努力的在上百张照片里找女人的身影,终于在一个模糊的篮球场上拍到了学校校花黄盈的侧影,指着她说:“就是她,怎么样,够漂亮吧?当你嫂嫂够格吧。”
  江月娇凑过去一看,从模糊的轮廓上来看,确实很漂亮。
  她抿唇说:“爸妈知道这事吗?”
  “谈恋爱需要跟他们说啊?”江月行笑着说,“等我谈恋爱,结了婚,就彻底搬出这个家,到时候你的眼中钉就彻底消失了。”
  江月娇神色有些奇妙,没有反驳,没有接话,盯着照片看了几秒钟后,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江月行见她没什么反应,也没当回事,把手机塞回口袋里。
  坐在沙发上玩游戏玩了一个多小时,佣人从楼上走下来,走到江月行身边,小声的说:“二少爷……”
  江月行连头都没抬,“怎么了?”
  “小姐好像……”佣人支支吾吾,“好像在哭。”
  听到这话,江月行猛地抬头,“哭了?为什么?谁欺负她了?”
  “不知道,经过她房间时听到里面有哭声。”
  江月行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朝着楼上走去,走到楼梯口时,果然听到江月娇房间传来了哭声。他立马上前敲门,喊道:“娇娇,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开门,跟哥说,哥帮你欺负回来!”
  门反锁着,怎么都打不开。
  听着江月娇的哭声,江月行愈发急躁担心,他下楼取来了备用钥匙,焦躁的将钥匙对准钥匙孔,刚要开门,门就打开了,江月娇站在门里,满脸泪痕,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
  江月行从未见她哭成这样,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气得他握紧拳头,说道:“你说,谁欺负你了!我揍死他!”
  “二哥……”江月娇带着浓重的哭腔说道,“我没有嫌弃你,你不要搬出去,你叫嫂嫂住家里来,我会对她很好的……”
  江月行握紧的拳头一松。
  他怔怔的看着江月娇,这个从小被家人娇养长大的小公主,从他有记忆起就跟他针锋相对,可也在他受伤住院时会端来他最爱吃的水果,一点一点送到他嘴边,奶声奶气的说,哥哥吃,娇娇喂你。
  所以她在楼上哭了那么久,就是因为他一句玩笑话?
  江月行突然想揍自己一顿。
  他走上前抹去她的眼泪,“在胡说八道什么?二哥知道你没有嫌弃我,我刚才说的都是玩笑话,我没有喜欢的人,你也没有嫂嫂。”
  “可是……可是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你会搬出去住,有自己的家庭,不会再跟我住在一起,也不会只爱我一个。”
  亲情真是很奇妙的东西,他们从小吵到大,吵得最凶狠的时候会说出,我没有你这个哥哥,但她从不会说,我希望你不要出声,不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不要跟我住同一个屋檐下。
  江月行温柔的擦拭着她的泪水,说道:“就算将来我真的有了自己的家庭,但妹妹只有一个,我怎么会不爱你?娇娇,哥哥很爱你,并且哥哥永远都是你的后盾,再说了,我是娶妻,到时候把她娶进来,咱们就住同一个房子,我们继续每天吵架,好不好?”
  江月娇听到这话,又哭又笑,“谁要天天跟你吵架,明明是你,非要惹我不开心。”
  江月行笑着说:“那也是你,非要招惹我,你去招惹大哥试试?”
  “大哥才不会像你这样,我对大哥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那倒是。
  江月柯跟父亲一个脾性,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见他大喜大悲过,兄妹之间吵架,他也是站在中立,不会因为江月娇年纪小偏袒她,也不会因为江月行做对而偏袒他,总之一句话,两人做对做错,他都保持中立。
  “好了,不哭了。”江月行拍拍她的肩膀,“走,二哥请你出去吃好吃的。”
  话音落下,江月娇低头一看,看见自己漂亮的、粉色的地毯被江月行给踩脏了,顿时发出尖锐爆鸣:“江月行!你把我的地毯踩脏了!”
  第99章
  江黯带着温令霜回娘家吃饭, 车停稳就看到一群孩子在厅内玩耍,谭竹的孩子、许橙许沫的孩子,温令霜隔着窗户看到那群孩子的身影, 不自觉弯起唇角。
  江黯见她没下车,直勾勾的盯着落地窗里的场景, 握住她的手,说道:“怎么了?”
  “谭竹她们都结婚晚,孩子比月柯他们小,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月柯、月行小时候。”她扭头看他,“还记得吗?那个时候你特别宠月柯。”
  江黯轻笑,吻了吻她的手,“那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他的吻落在手背上, 灼热的,暧昧的。
  虽然他们已经结婚了二十多年, 但并未消退彼此之间的爱,江黯宠爱温令霜十年如一日, 现在哪怕是出差都要带着她,江月行经常笑着说爸爸离开了妈妈好像会生病,要带着药似的。
  江黯从不吝啬在孩子们面前表达对温令霜的爱。
  他会回答,是的, 你们的妈妈是我的药。
  “哦,对了,前一阵陈家有找过我。”
  “喝下午茶?”
  “不是。”温令霜摇头,凑到他面前, “你猜猜说什么?”
  江黯沉吟片刻,对于贵妇们之间的话题,他鲜少参与, 他只知道在适时的时候要接回自己的妻子,免得她在外面招蜂引蝶,一大堆的男人明里暗里的追求她,搞得他寝食难安。
  温令霜眨巴着那双明亮的眼睛,说道:“陈家的千金已经二十岁了,他们家想跟我们家联姻,说想提早定下孩子们的事。”
  江黯愣了一下,皱眉,“月柯?还是月行。”
  “当然是月柯。”温令霜笑着拍了拍他的胸膛,“你讨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月行什么德性,小时候跟现在简直天差地别,一天到晚不正经,不过好在没有学那些富二代的坏习惯,总体我还能接受。”
  提起江月行,江黯揉了揉太阳穴。
  他皱着眉头说:“泱泱,联姻是不是太早了?月柯今年也才二十二岁,我跟你联姻那会儿,我已经三十来岁了。”
  温令霜娇嗔的瞪他,有些不满,嘟囔,“你还知道呢,我当时听说要嫁给你,吓都吓死了,年纪那么大……”
  听到妻子的话,江黯无奈的清咳一声,说道:“泱泱,你没后悔的余地了,你已经嫁给我那么多年了……”
  “我怎么没有后悔的余地了?”温令霜叉腰瞪他,“我要后悔,现在也有人娶我!”
  虽然温令霜已经四十来岁,但保养得极好,不止没有皱纹,连皮肤都紧致细腻,只是多了份岁月沉淀的韵味和成熟,反倒因此引来不少男人的注目,现在的温令霜比二十来岁的温令霜追求者更多,哪怕有江黯在前面挡着。
  江黯对外面那些追他妻子的人已经极其不满,再听到妻子这么说,胸口的火苗蹭蹭蹭的冒了起来,解开安全带,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一把将她拉到跟前,吻上她的红唇。
  他的妻子嘴里总是香香的,有股葡萄的味道。
  他知道,她又偷喝酒了。
  该罚。
  他不重不轻的吮着她的唇舌,吮得她头皮发麻,双手不自觉的拍打他的胸膛,呜咽:“唔,老公……不要……我错了,我错了……”
  显然,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旧会被简简单单的一个吻撩拨起兴致。
  他竭尽全力的克制着情绪,稍微移开些空间,喘息着看着她,“谁都别想娶你,除了我。”
  温令霜也拼命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讨厌他的霸道,却也喜欢他的霸道,伸手摸了摸被吻肿的嘴,推着他的胸膛,“你好烦,你看你,把我口红都吻没了。”
  她打开旁边的系统,一扇镜子从柜体里延伸出来,她对着镜子看了看,口红被吃得一干二净。
  江黯见状,从后座的包包里取出口红,说道:“老婆,我帮你涂。”
  “你确定你只是涂?”温令霜警惕的看着他,“不吻我?”